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所以文科類的論文和學術觀點,哪怕內容好,有乾貨,但無論被頂級期刊拖多久才登,那都是正常的。
畢竟這些東西大多沒有「迫切性」。
法學也是文科,所以法學研究方面的東西,大多也沒有迫切性。
只有一種例外。
那就是當一個團伙發現了現行法律的某些漏洞,而且可以大操特操,刁鑽營私,挖社會注意的牆角撈黑錢或者危害社會的時候。
這種事兒一旦被上面發現,那都是很重視的,不會坐視。
也正是因為如此,尋常人半個學期能刊就算快、還得看投稿人職稱、頭銜的論文,馮見雄和劉淵明合作,才兩個月不到就拿了下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他最喜歡了。
兩世為人,馮見雄最討厭的,就是明明自己智商比那些當官的高,卻要拉下面子好像求着那些有官位的學術官僚去如何如何。
而他最喜歡的,就是像這樣,用霸道的智商,拿軟刀子架在學閥的脖子上,逼他們乖乖就範。
用情商求人?不存在的。
你不改?那老子就盯着目前法律的這個空子,狠狠地草,有一遍算一遍。而且不但要草,還要示眾,讓天下人都看到這些學閥官僚正在被草——你特麼還改不改?
然而,這樣的事情,在法律界又是不常見的。
因為求名求職稱的學閥們,往往過於脫離一線實務撈錢,很難想到這麼深遠——法律,或者實施細則,有什麼精微奧義的毛病,那都是十幾年的激烈司法對抗總結出來的,不是坐在象牙塔里意淫可以腦補出來的。
而一線拼殺了十幾年、大錢賺夠的人,又不屑於去求學術界的虛名了。人家喜歡悶聲發大財,巴不得學閥越晚發現這裏面的貓膩越好。
更有甚者,一旦某個法律漏洞被圈內數以百計、乃至上千的尖端律師發現並用於悶聲賺錢之後,這個利益集團就太可怕了。要是某個傢伙自己賺夠了,不稀罕錢了,突然轉而想求名,把這個漏洞的利用方法剖析乾淨放上期刊——那只怕這個律師也活不過多久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仇大着呢。
擱馮見雄身上,今兒個這事情,要不是滬江錦天成的金成義律師逼迫他在先,加上如今這個門路國內看懂的同行也才寥寥數人,沒有形成利益集團,馮見雄也不至於選擇略微損失一些錢而改為求名。
即使今天他求名了,還依然不忘把劉淵明這個招牌頂在前面拉仇恨值。同時借用他自己還只是一個大一的法學本科生、看似人畜無害的扮豬吃虎優勢躲起來。
……
「上面很急?希望下一期就登麼?」馮見雄好整以暇地反問了劉淵明教授一句,眼神中恰到好處地擺出幾分「驚喜」。
因為「驚喜」的另一面,也意味着「出乎意料,哥根本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劉淵明人老成精,按說是不會被這種表情騙過去的。
無奈,馮見雄是個大一萌新啊!看上去多麼人畜無害!
所以,劉淵明立刻就以為馮見雄是真的毫無準備。他立刻就有點焦急:「怎麼?後續的內容你還一點都沒總結?哎呀,『如何優化現有實用新型初審要點,以減少蓄意專利碰瓷』這個課題,是一個大的系列嘛,你怎麼能只寫第一篇後面就不顧了呢?你當立法機關是開玩笑的?今天提一點意見就修一次,明天提一點意見再修一次?」
「呃……我還真沒有寫,這不是不知道這麼重要麼。不過如果他們真的催您,我加急,保證不會誤了您的事兒。」馮見雄拍着胸脯打包票。
雖然第二期的文章他早就抽空寫好了,但假裝是「為了劉教授而趕工」,才能進一步撈取人情嘛。
而且,也能消弭劉淵明此前內心固有的「這小子就是靠我提攜起來的」所導致的傲慢,至少也能讓將來兩人的合作更加平等。
劉淵明果然承情了:「那最近就辛苦一下,十幾天前就聽說你贏了『希望杯』,如今是校隊主力了,兩邊應該都不會耽誤吧?」
「不會,少睡幾天覺就是了。」馮見雄說得大義凜然,還假裝
第14章 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