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晚靠舌技噴服了姐姐之後,再也沒人敢對馮見雄的人生規劃指手畫腳。
第二天一大早,他在女友史妮可的體貼服侍下拾掇齊整,穿戴得衣冠楚楚又不失低調,然後登上了直飛大西南的航班。
距離他的暑假結束、回校組織辯論隊集訓,只剩不到一周的時間。
他必須親自搞定雙方的合作意向,把生意接到手,然後才能放心地把剩下的具體工作交給史妮可。
史妮可的才能,如今還是太過稚嫩,只能做做執行層的事情。開拓性的商業談判,她是不能勝任的,必須再跟着封建性歷練歷練。
當然,馮見雄也頗諳御女之術,——咳咳,這個「御女之術」里的「御」字,跟「御下之術」里的「御」字同意,純粹是一種職場技能,別想歪了——所以,他絕對不會幹出那種「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蠢事。
既然說好了把南筱裊學姐的港澳一週遊團額買下,自然不會食言。到時候他自己在校隊集訓的這些日子,就會給史妮可放一周假,讓這個從來沒出過海關的妹子好好去玩一趟,還批了她10萬塊去那兒買買買——勞逸結合才能更好地賣命。
經過4多小時的飛行和等待,航班在龍洞堡機場降落——飛只需要兩個小時,剩下的兩個小時是誤點和其他種種遷延。
以至於一路上,生平第一次坐飛機的史妮可,一直在大驚小怪。遇到氣流顛簸就壓抑地尖叫出聲,聽說航班推遲又忐忑不安,不知就裏。
馮見雄這具肉身,理論上也是第一次坐飛機——對於一個剛剛讀了一年大學的孩子來說,這並不奇怪——不過他的靈魂早就習慣了,所以一上飛機就睡着了,只有在史妮可尖叫推他的時候才會醒一下。
「呼,總算到了,你說這趟出門會不會不順利啊。」花了很久打車、繞路、顛簸,趕到酒店住下的時候,史妮可整個人精神都有些委頓,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算是見識到了大西南的「各種意外」。
馮見雄在洗手間裏收拾了一番,習以為常地說:「想多了,這裏基礎設施差一點,不透明一點,都是正常的,只有我們來適應環境,不可能讓環境適應我們。
我也見識過幾個滇、黔地區的商人、客戶。這裏的人做公門生意不如開放省份那麼透明,靠茅台酒開路也是有的。不過民企就好不少,何況,我們要提供的服務,天下只有我們能做,有啥好怕的?」
被馮見雄這樣安慰了一番,史妮可頓時覺得心理好受了一些。
很多外行人眼裏,做律師或者商業諮詢,除了有自己的絕活兒這點最重要之外,其餘的能力都只是錦上添花。
但只有真正入過這些行當的人,才會知道接業務的能力和做好業務的能力,重要性幾乎是五五開的。
其實不光律所這樣,會計事務所,專代事務所,甚至是設計院,都是這樣。
知識服務型的公司,給客戶的服務報價裏面,給具體做事兒的人的,只有三分之一(比如律所開給律師的提成,一般是30%到40%)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給搶到單子不做的人。
最後三分之一,是留給財務風險——很多律師甚至是設計師,出了案子最後收不到錢,被老賴。這時候,這三分之一就要給有本事討債的人。
接活,幹活,要債,重要性幾乎相等。
史妮可跟着馮見雄半年,苦也算吃了一些,才初步建立起如今這種「三方面哪一面都不敢過分忽視」的正確三觀。
兩人跟l乾媽公司的法務預約的時間是午後,已經比較緊迫了,當下也沒有更多時間讓他們浪費。
好在飛機上吃過了飛機餐,暫時也不會再餓,他們就省了午餐的折騰,直奔客戶單位。
……
潘華挺着個啤酒肚,拿牙籤剔着牙,從公司的高管小食堂一步一踱慢慢走回他的大辦公室,準備眯一會兒。
潘華是一個年近四旬的中年人,長相頗有幾分鄉土氣。他也是l乾媽公司綜合管理部的經理,算是公司的高管。
沒讀過大學的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完全是因為陶董是他大姨。
這是一家沒有董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