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段昱出了丁保國的辦公室,聽到身後傳來砸杯子的聲音和丁保國的咆哮聲,微微一笑下了樓,感覺輕鬆了很多,想到剛才那一剎那的動搖,又覺得對劉愛民有些愧疚,就轉頭去了宿舍看劉愛民酒醒了沒有。
劉愛民酒醒了一些,正爬起來大口地喝水,見段昱進來,就高興道:「小段,今天辛苦你了,今天的現場會開得很成功,張縣長很滿意,我好久沒這麼高興了,你來得正好,張縣長走的時候特別點醒我了,我們不能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更不能驕傲自滿,滿足於現狀,要爭取干出新成績,再放一顆大衛星!咱們來好好合計合計,看下一步該怎麼辦?……」。
段昱想了想,油菜只能種一季,等結了油菜籽收成了,就只能等明年再種了,通過這件事劉愛民已經入了張可凡的眼,在鄉里也建立了一定的聲望和威信,但是卻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回龍鄉丁保國強劉愛民弱的格局,要想同丁保國分庭抗禮,必須再干一件讓回龍鄉老百姓擁護,短期就能看到效果的大事!
可是有什麼事既能讓老百姓擁護又能在短期內看到效果呢?自己今天拒絕了丁保國的拉攏,惱羞成怒的丁保國肯定會加倍地打壓劉愛民和自己,可以想見,無論劉愛民想幹什麼,丁保國肯定會在黨委會上提出反對,而黨委會幾乎是完全被丁保國把持的,那麼自己要乾的這件事必須是要讓丁保國沒有理由反對,一反對就會犯眾怒的。
究竟什麼事是能讓丁保國沒有理由反對,一反對就會犯眾怒的呢?段昱苦思冥想,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修路!要想富,先修路,回龍鄉通往外界的只有一條盤山公路,這條盤山公路還是上個世紀修的,早已破爛不堪,車開在上面就好像在波浪里行船一樣,鄉民們早已怨聲載道,也正是這條公路制約了回龍鄉的經濟發展,山裏的土產運不出去,外面的東西運不進來,如果能將這條路修好,無疑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不僅鄉民們會舉雙手擁護,丁保國也沒有理由反對,因為他一反對,就等於站在了全鄉人民的對立面,會引起公憤的。
「修路?」劉愛民聽段昱把心中的想法一說,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又黯淡了,作為鄉長,劉愛民了解的情況自然要比段昱多些,要修回龍鄉這條盤山公路並不是段昱一個人的想法,事實上,早在劉愛民還在縣裏給張可凡當文字秘書的時候,回龍鄉就年年打報告,要求縣裏撥款修路,縣裏也專門開會研究過幾次回龍山修路的問題。
可為什麼路最後沒有修成呢?歸根結底兩個字,沒錢!縣裏財政本來就緊張,回龍山地勢險峻,要修路造價可不低,當時縣裏做了一個初步預算,要給這條盤山公路全部鋪上水泥路面,再加上邊坡防護等等費用,造價將近一個億,而曲龍縣一年的財政收入也就十幾個億,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大筆開支,所以現在根本沒有人再提回龍鄉修路的事了。
聽劉愛民這麼一說,段昱還是有些不甘心地道:「縣裏沒錢,可以向省里要啊,據我所知,對於貧困山區修路,國家是有專門扶持資金的,我看好多山區的路不是都修好了嗎?很多地方還實現了村村通公路,回龍鄉已經落後很多年了,為什麼我們不爭取呢?……」。
劉愛民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是這麼事,現任主管基礎建設的交通廳副廳長謝少龍祖籍就是我們曲龍縣回龍鄉的……」。
段昱一聽就高興道:「這不是好事嗎,支持家鄉建設,義不容辭啊!……」。
劉愛民沒好氣道:「好什麼啊!你聽我說完嘛,壞事就壞在這位謝廳長身上,這位謝廳長的祖父是我們回龍鄉的一位大地主,的時候被打倒了,那時候謝少龍還沒出生呢,謝少龍的父親當時也就二十多歲,被劃為了『黑五類』,也被整得很慘,不過據說謝少龍的父親長得很帥,當時有許多村裏的姑娘暗戀他,後來他和當時村裏的村花也就是謝少龍的母親偷偷好上了,還珠胎暗結,懷上了,肚子裏的孩子自然就是謝少龍了……」。
「你來這麼久了,也是知道農村的情況的,像這種情況在舊社會那是要浸豬籠的,新社會雖然不興這一套了,可鄉民們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謝少龍母親娘家人就要她把孩子打掉,否則就要把她趕出家門,和她脫離關係,謝少龍的母親也是個烈性子,還真離家出走了,就這麼和謝少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