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林臉上也露出了憤然之色,汪國方的話正戳到他的痛處了,作為漢南省的「政法王」,在外人看來固然是權柄無量,風光無限,但要想再進一步卻是難如登天,等到退休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副省級幹部,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柳樹林怎麼甘心呢?!
汪國方卻沒注意柳樹林的表情,繼續分析道:「至於劉明昊,原本我也一直懷疑他,我和他是老冤家對頭了,而且他的確有這樣乾的動機,但今天常委會上的事讓我想明白了,不是他!劉明昊是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這種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不會做什么小動作,一切的東西都放在明面上,舉報我這件事情,要是劉明昊做的,那就是他自己實名來舉報,不會通過一個商人作為舉報者,那不是他的風格,就像今天常委會上,他直接質問我當年那個省委常委會的決議,他要是搞小動作的話,當年就該直接把這件事直接往上面捅了!......」。
說到這裏,汪國方眼中充滿了怨毒,咬牙切齒道:「那麼接下來就可能做這件事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黃奇石!這位我一直把他當成『自己人』的常務副省長!他平時藏得夠深的啊!現在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怎麼會是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柳樹林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地問道,他實在很難把那個使出舉報汪國方這樣的陰招的人和一向低調『老實』的黃奇石聯繫在一起。
「怎麼不會是他?至於好處麼,那就太多了。」汪國方冷笑一聲,喝了一口烏龍茶,才繼續解說道:「首先一點,現在省里能夠走上省委書記寶座的除了我,就沒有別人了。副書記周大為年紀已經快到線了,而且就他那種喜歡和稀泥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主政一方,而我做了省委書記,黃奇石也不可能接任省長,因為中央是不可能讓兩位同為本土幹部的人分別出任一二把手的,有一個肯定只能空降,只有把這事給攪合了,他才會有機會!......」。
「這樣一來,我就勢必不會甘心,那麼就可以預見的就是我會和新書記要麼水火不容,要麼心灰意冷。不管是這兩種情況的那一種,那麼就有了他這位常務副省長的發揮餘地。而今天他在省委常委會上突然臨陣倒戈,更是把他的心思暴露無遺,姓段的初來乍到,只有依靠他這樣的本土幹部才能掌控住局面,現在他主動靠上去,姓段的當然是倒履相迎了!......」。
「而且他知道我和劉明昊的歷史恩怨,肯定會第一個懷疑劉明昊,這樣他就可以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之前我們把沙白雲推出來是下了一步錯棋,現在變成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而劉明昊受沙白雲牽連,再競爭省長的位置希望就不大了,等於我們幫他搞掉了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這可真是一石數鳥,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聽到這裏,柳樹林和林德華都是心裏一驚,黃奇石這個常務副省長他們可是知道的,那就是老書記秦海濤在省政府這邊的暗子,是制衡汪國方的存在,而這件事當初也是老書記從京城傳回來的話,那麼老書記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是黃奇石在背後搞鬼呢?真是細思極恐啊!
汪國方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兩人和自己一樣起了疑慮,擺擺手道:「咱們也不要自亂陣腳,黃奇石乾的這件事,老書記未必知情,而且黃奇石算盤打得雖好,卻未必那麼如意,新來的這位段書記也不是省油的燈呢,從今天的常委會看,紀委那位方書記明顯是跟姓段的一條心,而姓段的對劉明昊似乎也頗為看重,黃奇石現在靠上去,頂多算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而且論能力,黃奇石能和劉明昊比嗎?......」。
聽說老書記秦海濤未必知情,柳樹林和林德華膽氣才又壯了一些,秦海濤在他們心中積威甚重,即使現在已經離開,還是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心頭,如果這件事是老書記的謀劃,他們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單單是一個黃奇石那就好對付多了,柳樹林惡狠狠地道:「這個黃奇石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背後捅我們的刀子!看我怎麼弄死他!......」。
汪國方擺擺手冷笑道:「對付黃奇石不需要我們動手,他會玩坐山觀虎鬥,我們就不會嗎?今天常委會上姓段的在常委會上提到開發新區的事,估計也是有所察覺了,黃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