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況不只王川看了出來,七月也看了出來。
開玩笑江湖百宵生和花間侯寫了本《一字門秘史》就被斷背山人一本《菊花寶典》編排成那樣,讓二人深受精神打擊,半年緩不過今兒來。面前這斷背和山人二人組要跟一字門佘女俠沒有點什麼關係,打死他也不信。
你說說這雞叉還要當着人家斷背山人的面說要把一字門佘捕快寫進《仙子請自重》裏,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我對二位的敬仰也如江水滔滔不絕!」
七月趕緊搶話說道,攔住了還想繼續交流的雞叉,「不過和雞叉先生不同,相比起《山村老師》,鄙人更喜歡《菊花寶典》。此文中江湖百宵生和花間侯的感情糾葛,悲劇愛情,真真讓人神往。下本小說我再寫,必定要寫這樣一本讓人傳唱的悲劇。」
他說話時注意重點音,還時不時眼神提醒雞叉,暗示雞叉千萬不要再作死。
雞叉也不知明白沒明白,反正是不說話了。
王川疑問道:「風月閣出品寫成這樣不太好吧?會有人看嗎?」
七月擺擺手道:「無妨無妨,鄙人早就想好了。兩位《山村老師》,也給鄙人提供了思路。只需前面以色為主,結尾轉為悲劇就好了。」
王川:「……」
雖然這話有很多槽可以吐,但王川現在顧不上。山人佘女俠的懟氣已經快攢滿了,王川得時刻小心着點佘女俠。
就在這時,前方一抹人影忽動。有個人正和別人聊得好好的,卻突然閃到了艙內門板後面。
王川下意識的感覺那人是因為看到了自己或許佘薇才做出的反應,正要動作,佘薇卻搶先一步,沖了過去。
「你們逃過一劫,回去燒香吧。」
王川和雞叉、七月說了一句,趕緊跟了上去。
門板後面也是幾處桌椅,那個躲閃的人跑的不快,眼見跑不了,在一張桌前倚窗而坐,假裝看着窗外青龍河兩岸的元宵夜景。
佘薇氣勢洶洶,正要上前去,王川連忙一把拉住佘薇,說道:「別着急呀。船還靠岸着呢。你要太急太兇,人家看情況不對,上岸跑了怎麼辦?」
正說話間,偌大的花船突然狠狠一晃。眾人有坐着的,都趕緊抓住桌角、靠住船艙的牆,站着的走動的,都晃晃悠悠差點跌倒。
王川往窗外一看,只見大船始動,緩緩離了河岸,向青龍河的中間飄入。
「……」
王川有點想把風月閣筆友會的主持人抓了扔六扇門刑房去,好好審問審問他,是不是專門和自己過不去,打臉打的這麼快。
一個戴黑白無常面具的傢伙走到船艙正中,舉杯高聲道:「此次聚會實屬不易,諸位各自暢聊,各自暢飲,酒水管夠,吃食管夠!」
眾人轟然叫好,齊齊舉杯,和黑白無常面具人虛空碰杯,一飲而盡。
喝完了酒,眾人就各自暢飲聊天起來。
佘薇回頭瞥了王川一眼,往那獨坐窗邊的人走去。王川不得不隨後跟上。
那人戴着猴子的面具,一直在關注王川和佘薇,見二人朝自己走來,慌裏慌張的,一下子看窗外,一下子又看眼前,一下子閉目養神,又一下子假裝和人打招呼。那雙手時而抬起時而放下,時而在桌上時而在別處,實在是無處安放。
但不知道為什麼,王川總覺得他有點眼熟。
佘薇和王川在那人的對面坐下的那一刻,那人屁股底下仿佛被針扎了一下,猛地往起一彈。
「王捕……斷背山人,你……你們怎麼來了?!」
那人開口戰戰兢兢說話。
這一說話,王川可認出來了。
李滾!
堂堂著名說書人,怎麼也是混跡風月閣的鹹濕作者?!
「你怎麼認出我們的?」
王川問道。
李滾道:「我聽到你們和雞叉、七月說話了。求兩位幫我保守秘密,千萬不要讓人知道我是風月閣紅塵客。」
「紅塵客,就是你?!」
王川驚訝不已。在成固縣時,燈草和尚給他送了不少小本子,大多數平平無奇,他看過就忘了。印象深刻的,無出江湖百宵生和花間侯的《一字門秘史》,以及紅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