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宏的問題令生駒沉默許久,遺憾搖頭道:「不,還遠遠不夠,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武士···不單單是武士,平民也是,只要有了更強大的裝備,卡巴內就和普通的野獸一樣不能構成威脅,人類再也不用拋棄同伴,然後再也不會畏懼高牆之外。」
聽到少年的憧憬,雲宏啞然一笑:「很好的回答,但想要實現這個目標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不會被所有人接受。」
「怎麼會,我研究出來的貫筒已經可以貫穿卡巴內的心臟,裝備到武士絕對是強有力的武器!」生駒心有不甘反駁道。
雲宏臉色平靜,舉起手中的貫筒對着生駒的額頭,平靜眼神蘊含不容反抗的意志令人毫不懷疑他會這樣平白無故抹去一個普通人的生命。
被人拿着致命武器指着腦袋,無所畏懼的生駒第一次從雲宏的眼神中感覺到令人渾身冰冷的殺機,純粹不帶任何掩飾,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眼神能表達出那麼強而有力的惡意。那一頓間,生駒腦袋空白,沒產生想要躲避貫筒射擊的想法。
雲宏施加給他身上的恐怖隨靜默的氣氛累積,逐漸壓垮他的所有心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對上雲宏眼神的生駒身體僵直,艱澀開口:「你····」
「啪!」
雲宏突然扣動貫筒的扳機,原本應該射出噴流彈的貫筒卻只是平白響了一聲。聽到槍聲那一刻,生駒雙腿一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蒼白臉龐滲出冷汗,心臟撲通撲通起伏不定,從鬼門關裏面走了一遭。
雲宏稍微控制自己的精神元素表現出強大的針對性惡意,生駒意志堅強卻也只是未經磨鍊的毛頭小子,如何能面對那麼凌厲清晰的殺機。
雲宏笑吟吟問道:「生駒,這樣你稍微明白點了嗎?」
生駒慌忙起來抓住雲宏的衣領憤怒質問:「明白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剛才貫筒發射出噴流彈我就已經死了!」
雲宏揚了揚貫筒,放到旁邊的桌面:「所以我才對貫筒做了手腳無法發射彈藥,我是問你明白了武士的感受嗎?你不畏懼卡巴內,但是武士他們只是一般人類,如果你不知道武士面對卡巴內的感受,那就回想剛才你所感覺到的恐懼。」
雲宏給他的精神壓迫可比卡巴內單純的威脅恐怖太多,也只有這樣才能動搖生駒的意志,他放下雲宏的衣領臉色陰沉道:「這又能說明什麼,人類的敵人就只有卡巴內,你們也是為了尋求合作而來的吧。」
「假以時日你發明的貫筒或許會成為武士手裏強而有力的武器,但是絕不可能扭轉現在的局面,想要改變現在卡巴內與人類的處境需要的不單單是武器。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擁有面對危險的勇氣,人類在面臨危險的時候往往第一個想法是保全自身而不是賭上性命去殺敵。」
生駒不屑道:「不試一下的話怎麼會知道。」他對人性的懦弱這點比誰都清晰,也比誰都不屑,他的妹妹就是因為他的懦弱而變成卡巴內。
雲宏觀察生駒的神色不急不緩道:「就是因為已經試過了,生駒,你和我看過的一個人非常相似。現任幕府將軍之子,狩方眾總領天鳥美馬。」
生駒回頭擺弄自己的貫筒,聽到雲宏的話手裏動作一頓皺眉疑問:「將軍之子?我可不認為自己的身份有那麼高貴。」
「十年前,當時的幕府內部共分為兩個派系,一個是激進派認為人類應該從驛站裏面出去主動狩獵卡巴內,另外一個派系認為人類應該在驛站裏面駐守等待時機。然後激進派系的代表,當時只是十幾歲少年的將軍之子天鳥美馬率領四十萬軍隊主動出擊,其結果就是四十萬軍隊全部變成了卡巴內,唯一的生存者是天鳥美馬。當時的幕府統治者多為保守派,為此斷絕了四十萬大軍的補給導致這次戰敗,到現在那位將軍之子還不能釋懷,打算找出當年那些阻斷補給的罪魁禍首報仇。」
雲宏呵呵一笑,意味深長道:「生駒你的想法就和激進派一樣,人們會稱讚你的勇氣,但是人們絕不希望自己成為其中一員,當你想要將這份勇氣強加給別人身上,你會成為異類而非勇者,結果很有可能就和那場戰爭結果一樣。」
生駒有聽過關於十年前的戰爭,驚訝雲宏對那次戰爭的內部那麼了解,轉身看着這名讓他難以捉摸的異國男性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