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椋的一舉一動從來都是那樣的悠然從容不迫,卻無端的令人壓迫感十足。
所有人不自覺的挺起自己的脊背,不想被這個全身自帶光芒的男人小瞧了去。
此時甲板上大多數沒有帶回的男兵亦有同樣的感覺,且更加的強烈。
他們原本猜測海蛟一號留下女兵是不是要傳授新技能,因此磨磨蹭蹭沒有第一時間撤離。
可聽着秦風毫不留情的呵斥,所有人詫異不已,原本因為比預定時間完成這樣訓練而沾沾自喜的臉色突變。
他的話猶如一個響亮的耳光,將所有人打蒙。
瞧着那一張張線條柔和秀麗的面孔因其的責罵漲的通紅,恨的牙痒痒的同時更是羞憤難當,雙頰不自覺的發紅。
第一次參加此類演習的女兵因為比他們晚了一分二十五秒被自己的教官罵的狗血淋頭,那麼他們這些演練過不下幾十遍的男兵有什麼資格休息?
謝禹州也在滯留男兵之列,冷眼看着聚集的人群,嗤笑道:「低級的秀場,拙劣的演技。」
「禹州,之前餐廳的事船長很生氣,別惹事。」與他同期下放到連隊的校友聽言,扯扯他的衣服小聲勸說着。
「難道我說錯了嗎?帶着一群女兵演習,然後指桑罵槐,你們能忍我可不當縮頭烏龜。」
他不自覺的提高自己的音量,引來候股長和段瑞麒警告的視線。
楊柳一邊聽着訓誡一邊琢磨着秦椋的意圖,卻因為過人的聽力將那人的詆毀的話語一字不拉收入耳膜中。
她微微側頭,目光精準的落向發言的男子,眼神銳利冰冷,如同叢林中盯准獵物吐着鮮紅舌頭的蟒蛇,一下令他失了聲。
秦椋自然留意到楊柳的小動作,微微側身看向身材中等在所有人中膚色白皙的男子,輕蔑一笑,收回自己的注意力。
「在你們看來演習也許是加的,但在我心裏沒一次都真實的,所以不允許有半分保留和差池。」
他的視線掃向挺直脊背的眾人,尤其注意孔鳴鹿的臉色和王瑾的腿部吃力情況,確定沒有大問題後看向遠處而來的羅力等人。
段船長和候股長輕嘆一聲,衝着秦椋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出發了。
兩人雖然憂心,卻依舊吩咐自己的下屬配合海蛟一號成員的安排,5艘救生艇已在海面上飄着。
秦椋見狀知道準備工作就緒了,轉頭目光銳利看向眾女兵,命令道:「女子突擊隊全體都有,上欄杆,棄船求生。」
他的聲音高亢且具有穿透力,鑽進了所有人的耳膜中,掀起驚濤駭浪。
女兵方陣隊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側頭看向自己的同伴,所有然臉上露出驚詫和迷茫。
跳海?天還沒亮就跳海,這不是求生是求死吧。
秦椋早就預料到會眾人會有這樣的反應,隱藏在欄杆處陰影處猛然回頭,高聲吼道:「怎麼,連指定都聽不明白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那一瞬間的回眸,視線好像帶着刀鋒一般凌遲着眾人的皮肉。
「是!」
楊柳高聲喊道,沒有任何猶豫快步沖向欄杆,動作敏捷的攀了上去,側頭嘴角快速的開合,乾脆利落的跳了下去。
「楊柳......」蘇嬌嬌和孔鳴鹿高聲喊道,快速的沖了過去,只瞧見快速墜落的身體和耳邊傳來的落水聲。
這首輪船雖然不向遠航艦那麼高大,可船欄杆離海面依舊有十來米的距離,她說跳就跳的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唯有一人嘴角快速上揚。
秦椋回想着楊柳下海前無聲的那句「欠着,肉償」,暗罵一聲女流氓,半點不吃虧。
其實就算楊柳不帶頭,他也有辦法逼着這群女兵跳海,只是手段會更加強烈一些。
「44號帶頭,第二個是誰?」秦椋看着距離欄杆最近的兩人,聲音帶着笑意,可在眾人聽來是那麼的驚悚。
那個跳海的女人可是他的愛人,怎麼他就半點不擔心?
秦風看着還沒從剛剛那一幕中醒神的女兵,冷酷道:「我必須提醒你們,你們拖拉的太久,那麼第一個跳下去的人得在海面上等候多久。海水中體能的消耗是陸地的6-7倍,若你們不想她死的快一些,那麼最好早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