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歡聲笑語自然也傳到了病房外,衝擊着站在撇下鄭文華默默出現的秦默的心。
他踟躕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勇氣敲門,怕自己的出現會遏制自己兒子歡快的笑聲。他從不是個膽小猶豫不決的人,但在這件事上他怯懦的連嘗試都不敢。
他第一次自我審視,作為一個父親是否真的很失敗。答案是肯定的,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好父親,更不知道如何教導孩子,只一味的採用部隊內強硬的手段,差點釀成大錯。
他甚至開始想,張新興的死他是不是要負絕大部分責任,其實心中早已有結論,只是一直不願意面對。
「小乖妹妹,你太壞了……我是病人你要讓着我才對,怎麼能欺負我呢。」秦椋無賴的說着,半點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更不願承認自己腦瓜子沒有楊柳好使。
「讓就讓唄,只要你不擔心傳出去被人笑話就好!」楊柳脆生生的說着,一下便扼制了某個男子漢大豆腐的強盛自尊心。
「你小子也不知羞,出去別說你是我張正海的外孫,丟不起這個人。」張正海大聲說着,言語中帶着少有的放鬆。
「就說,讓你不給我留面子………」秦椋元氣十足大聲嚷嚷着。
秦默放下準備敲門的手,沉默轉身離開,人生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沮喪。
裏頭的融洽讓他意識到,秦椋跟着他姥爺所展現的更像這個時期孩子該有的幼稚,亦更開心。
既然如此,那麼秦家這邊的阻礙他來處理,就當是自己對已經過世的張新興的一點補償,也全了他對秦椋的愛護之心吧。
齊彥文做完常規檢查就催促着王熾將他扶到秦椋病房,他始終放心不下突然昏倒的外孫女,殊不知她早已經滿血復活戰鬥一番。
原本齊彥文是準備明早再到做常規檢查的,奈何送秦椋和楊柳到達醫院的時他突然眼睛一花身形晃動了一下。
這場景好死不死被陸蒙瞧見,二話不說將他安排進了檢查室,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配了一堆藥,並且威脅着他明早必須來抽血做化驗類,真是無窮無盡。
人的年紀越大就越討厭醫院,沒有人願意被時間追着跑或是所有的舉動隨着時針執行。
若有可能他一輩子都不想到醫院,不想見到陸蒙,雖然兩人之間關係還不錯。
齊彥文衝着王熾念叨着自己對醫院的種種感想和不滿,遠遠便瞧見一臉沮喪站在病房親前的秦默。
他挑挑眉,想了想出聲道:「秦營長,怎麼不進去?」
年輕的男子似乎有種執着,對於親近的人總是擱不下面子,以至於讓人覺得他對任何事物都莫不關心。
其實不然,他們內心也是柔軟澎湃的,只是習慣內斂用於展示自己的成熟與擔當,忘記了在親近之人面前卸下偽裝。
可面子這東西都是虛的,對比起父子之情來說根本一文不值,奈何有太多人參不透。
「不了,隊了還有事我得先回去。」秦默找了一個萬分蹩腳的理由,隨後想到似乎是眼前這兩人救了自己的兒子,深深的鞠躬道:「謝謝你們救了秦椋,往後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儘管來找我。」
王熾大概聽說了秦椋跳河事件的前因後果,對於這個一心撲在部隊事業上的男人很是同情。
對於每一個參過軍的人來說,部隊是心中最神聖的存在,他們可以為責任和信仰拋頭顱灑熱血。同等的他們也必須明白,部隊生活不可能是自己人生的全部,家人感受也得顧及。
這便是他受傷後不顧大隊領導和指導員挽留毅然決然退伍的原因之一。
「不管任何人見到當時的情形都會伸出援助之手的,沒有什麼好謝的。」王熾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要不,咱們一起進去看看孩子,也不知道在鬧什麼笑的這般開心,聽着心情都不一樣了。」
「不了,我真有事就不進去了。」秦默想了想,依舊拒絕,隨後不放心又教導一句:「你們還是別說我來過吧,免得掃興。」
齊彥文也不勉強,只是開口勸說:「秦營長,孩子的成長只有一次,若是你不抓住機會參與,那麼往後可就再也參與不了了。」
秦默低頭沉思了片刻,道了一聲『謝謝』邁着大步離開。
王熾看了自己
第119章 真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