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去,蕭輕蕪並沒有令薛牧驚艷,那是因為薛牧見過的絕色美人太多了,並且此時心中對她略微有些看法,自然不會太有反應。
實際上薛牧還是很清楚她確實很美,無愧於絕色譜第一期之選,尤其是這樣的少女在武者們心中的殺傷力極強,這樣的病弱纖柔,安靜離群,真能激發人們心底的呵護欲和保護欲,如夏侯荻說的,我見猶憐,那是女人見了都憐惜。
好幾個人進了後院,蕭輕蕪也有所反應,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似是有些驚意:「你們是……」
繼而似是認出了慕劍璃,吁了口氣:「原來是慕師姐,這些是……」
得,還是慕劍璃有名。
妹子們都微不可見地翻了個白眼,看着慕劍璃介紹:「這位是星月宗薛牧。」
介紹得很樸實,可蕭輕蕪又退了一步,原本只是有些憂愁的眼睛就變得更憂愁了,看上去手足無措,神色蒼白,那俏臉糾結得都快哭了。
薛牧也不客氣,開門見山:「據說此地瘟疫和薛某之毒相合?」
蕭輕蕪欠身一禮:「是的,感謝薛總管曾經分離毒素給家師研究,此番輕蕪才能遏制。」
這態度……
薛牧略一沉吟,索性直接道:「醫仙子也覺得此事是薛某乾的?」
蕭輕蕪搖頭:「自然不是,若薛總管一番拳拳之心反而還成了被人攻擊的緣由,長此以往可就無人為善了。」
沒錯,這就是薛牧最惱火的其中一個原因。他若不分離毒素給陳乾楨,誰也不知道他的毒素屬性,就算這裏被瘟疫弄得再慘也不會有人能聯繫到他身上去。好心給人研究,反而讓自己受了懷疑,這叫什麼鳥事,以後誰敢扶老太太?
但蕭輕蕪這麼說了,薛牧心中舒服了許多,便道:「所以是醫仙子和元鍾大師交流之時,有旁人聽見,故而傳出去了?」
蕭輕蕪小心翼翼地道:「是眾人探討之時,輕蕪不懂事……在場聽見的人很多……」
薛牧嘆了口氣。
雖然還是憋悶,但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能完全怪蕭輕蕪。一堆醫生僧侶探討瘟疫來源,知道什麼情況自然要說,至於會產生什麼「政治影響」,往往不在這些專業學者的考慮之內,更何況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少女,當時哪裏會考慮那麼多?
還好有元鍾主持,老和尚見事多了,很快想到了政治影響,及時壓住了不亂傳,只是難免還是有人漏出去了。
「有一事需讓薛總管得知。輕蕪來此之前,便有流言說這是星月宗妖人薛牧所為。當時只是眾說紛紜中的一種,並無人當真。」蕭輕蕪說着說着都帶了點哭腔,手腳都不知怎麼放了:「是輕蕪……輕蕪之證,坐實了此事……我、我真是壞了事……」
薛牧眯起了眼睛。這妹子是真的手足無措還是神級表演,他此時沒太在意。之前就有流言!這才是關鍵!
果然事情不是什麼巧合,就是衝着他來的!
且不論這妹子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但這事繼續咄咄逼人的去問她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解決才是最重要的。
怎麼解決?
只要他根治了瘟疫,自然就解決了,一切不攻自破。就算還有人說他自導自演的,聲浪也不會很大了,獲救的民眾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
想到這裏,他大義凜然地問道:「薛某個人聲名何足道哉!解救鷺州千萬民眾才是當務之急。不知醫仙子眼下對解此毒素有什麼見解?」
蕭輕蕪美目亮起了光芒:「薛總管不計個人毀譽,眷顧蒼生,真是大仁大義。請受輕蕪一禮。」
夤夜岳小嬋全都捏着鼻子離開了薛牧半尺,慕劍璃搖頭輕笑。演的這麼假還有人信,是蠢呢還是捧哏呢?
蕭輕蕪卻完全沒發現她們的怪異之色,很認真地對薛牧道:「此毒最麻煩的在於多種不同雜合。若是單獨作用,分別用藥,早就可以解了。但雜合在一起,不同的解藥藥性反而互相排斥衝突,故而無法根治。輕蕪始終在琢磨如何調和所有藥性的方法,至今並無所得。」
薛牧指着自己的鼻子:「若只求解毒,輕而易舉。」
蕭輕蕪目光閃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