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林雲師兄,弟子早在那一刻便已經被那黑衣人害死,林雲師兄,救命之恩,莫不敢忘。」普仁說着,再度對林雲道謝,林雲連忙推辭。
「而且,那賊人修為一般,而且心中有顧忌,怕招惹了我天龍寺的前輩,最後被林雲師兄驚走,我才免逃一劫。」普仁又說道。
那時一戰,他看在眼中,可以說,林雲的戰力驚艷,在那黑衣人未曾動用全力的情況下,基本上完全被林雲壓制。但他不能說,如果說出來,無疑是陷林雲於風暴之中。
如今的情況,他一直都清楚看在眼中,自然知道,這些人,都不想讓林雲好過,甚至絞盡腦汁,想要為林雲定罪,這背後,若是說沒有什麼目的,他決然不信。
而且,他出身草莽,本就在世俗之中漂泊,對於人心的陰暗,他甚至比林雲看的更通透。畢竟,林雲當年撐篙,煉的是自己的心,洗去的是凡念,證就的是無垢的菩提。對於這勾心鬥角的修行人心,卻是不曾接觸。
但普仁知道,更是清楚,如果這個時候將林雲的戰力表露出來,怕是林雲得到的不是尊重,而是被針對。
故而,此刻其言語之中,將那出手的黑衣人說的稀鬆平常。
至於說,能打破法會的光罩,方才普相就已經正名,不一定說是修為比得上法會,才能打破這防護。
而只要精通其道,佛法入心的人,都能夠輕鬆做到。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如此說來,那賊子未曾得手,你便被林雲救下了?」法會說道,心中大鬆一口氣。
普仁鄭重點頭,而後眼神對林雲示意。
此刻,他的隱瞞,同樣不是不滿林雲,而是為了替林雲遮災避難。
那接引靈台,能入人靈台的手段,太過匪夷所思。若是他講出來,林雲必定會再次被人注意。
而林雲這邊,見普仁為自己隱瞞一些事情,也是微微點頭。心中鬆了一口氣,他倒是還真怕,普仁心急之下,將一切都說出來,那樣的話,雖然在眼下不會有什麼影響,但卻會將自己的處境,更加危險。
「好,既然如此,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倒是方才誤會林雲了。」法會說道,目光卻是看向了法智,仿佛在等待法智一個回答一般。
法智一愣,臉色陰沉,不曾想到法會竟然會如此不給面子,揪着事情不放。
林雲沉默,他自然聽出了法會此時話里的意思,沉吟一聲,開口說道:「倒是普仁師弟及時醒轉,也算避免了一場誤會。」
林雲開口,算是緩解了這氣氛的尷尬,免得被法智心中嫉恨。
法智看了林雲一眼:「既然是誤會,那就就此散了吧。」
法智淡定開口,絲毫沒有要表達歉意的表現。
而林雲對此也並未在意,到底是一門的長老,若是自己真的央求其道歉,怕是會誰的密宗和禪宗之間,更如冰寒。
可法智等人正要轉身,卻被身後普仁的話喝止。
「普相師兄,方才你好像說過,若是證就林雲師兄清白,你自當親自道歉,不知這句話,還算不算數?」普仁一臉淡漠的開口問道。
這句話一出等於是直接捅破了馬蜂窩。
要知道,普相可是禪宗一脈的大師兄,是禪宗年青一代的代表,其地位在禪宗甚至比法智等人隱隱還要高上一些,讓其開口道歉,便等於是,整個禪宗弟子之間都抬不起頭。更何況,道歉的對象,還是如今密宗一脈,所留下的,唯一有着『親傳』二字頭銜的弟子。
法智沉默,面色烏青。法明更是怒上心頭,直接將眼神看向了法會,示意法會開口阻攔。
但法會卻只是表現出了一抹震驚,不解以及迷茫,卻是未曾阻止。
在他的印象之中,普仁向來沉穩,而且一心追逐修行之路。如今,怎麼會在這件事情上如此認真,不顧情面。
基於此,他認為,普仁的堅持,一定有其原因所在,故而不再言語。
而處在兩者之間的林雲,卻是尷尬了起來。
方才普相出手,並未讓他感覺到多少反感,甚至是說的歉意,他也未曾放在心上。而如今,普仁卻堅持,不肯放過,讓他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