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城的住處之後,柳隨清沉着臉,直接將洛凡和簡若塵帶到自己的房間內,布上了禁制,才森然道:「洛師侄,你老老實實地跟我說,你們兩個,究竟有沒有串通?」
柳隨清的忽然變臉,讓洛凡很是意外,他和簡若塵與徐林的賭局,柳隨清是全都瞭然的,這麼問,可是覺得其中有何疑點?
他飛快地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確定不是他們的原因——他二人有些事情實在是不用串通的。
就恭謹地回答道:「回師叔的話,當日事發突然,就是想串通也沒有機會的。」
柳隨清自然也清楚,他這麼問,也是為下一句鋪墊,默然了會道:「那就是,你們兩個有默契了?」
這話就不好回答了,洛凡不由看一眼簡若塵,卻見簡若塵神色淡然,並無惶恐之意,洛凡也是佩服簡若塵強大的心理素質。
接着安然道:「師叔,簡師侄在宗門行事,我略有耳聞,若是簡師侄沒有自信,肯定不會答應的,本來也只是想給徐林一個教訓。」
柳隨清聞言,神色複雜地看了簡若塵一眼,簡若塵這四個月來所做的事情,足以比大多數修士一生所為精彩複雜了,洛凡如此說,也不無道理。
他嘆口氣,收起了森嚴的氣息道:「洛師侄,你是天靈根的資質,早晚會成為鄭國最矚目的修士,你該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宗門本來想將你藏匿起來,可是不讓你參加問心幻陣,對你修行無益。
所以,從你進入宗門那天起,宗門就沒有隱瞞過天下,一是因為宗門地位再下降,還能護得住天靈根的你,而來,因為你不僅是天道宗的希望,也是我們鄭國重新回到二級文明國家的希望。
但簡若塵就不然了,哪怕她今天得了皇和太子的看中,哪怕宴會所有的結丹修士都給了她見面禮,今天之後,她就會成為整個鄭國的眾矢之的,天道宗怕是護她不住。」
洛凡神情一正,下意識道:「怎麼會?」
柳隨清冷笑一聲:「怎麼不會?從上一位元嬰前輩隕落之後,天道宗就一直受到打壓,如果沒有意外,天道宗低調穩步發展,總有一天,就算回不到昔日輝煌的地位,也相差無幾。
但現在,在宗門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就被推到了所有人的眼前,一舉一動,無不被虎視眈眈,宗門可以全力以赴供你提升修為,不惜任何代價,可能這麼對簡若塵嗎?
不要和我說簡若塵可以自己賺得靈石,只要在宗門內賺得的,都是宗門的靈石。而離開宗門,她拿什麼保護自己?隨便一個築基修士都可以無聲無息地要了她的命。
現在,所有的宗門,包括皇城都盯着天道宗,在皇的賞賜之後,天道宗不敢不供給簡若塵到築基期間的靈丹,或者,宗門可以提供給她築基,甚至到結丹的資源,但以後呢?」
柳隨清臉色越發鐵青起來,「一個簡若塵,當然不足可以拖垮天道宗,但宗門如此對待一個五靈根的修士,你讓其他弟子會怎麼想?日久天長,天道宗的人心豈有不渙散之理?
更不用說,如今,劍宗已經和我們天道宗成為了敵人,還有有更多的宗門等待看我們的笑話,以後,天道宗在鄭國獲得修煉資源會越來越難。」
柳隨清不是危言聳聽,他所說的完全可能出現,他也沒有料到簡若塵和徐林的一個賭局,最後會出現如此後果,宴會上的歡笑,實則暗示着暴風雨的來臨。
那些笑呵呵地結丹修士送給簡若塵的靈丹,靈石,全都是在等着看天道宗的笑話,簡若塵不過是個引子,是個可以將天道宗扯道到枱面上來的引子。
洛凡有些傻了。
要是讓他打擊罪犯,殺人滅個口什麼的,自然是不說二話,可這等與整個鄭國都有關的宗門大事,就不是他能想到的。
不就是與劍宗築基弟子的一個小小紛爭麼,最後怎麼會上升到這個層面了?
「暫時,各宗門包括皇城,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簡若塵進了這個房間之後,第一次開口。
「我手裏的靈石應該能夠我進階到築基期的。」簡若塵跟着說出第二句。
柳隨清都不想要質疑了,簡若塵說她能夠進階到築基期,那就能進階到築基期了——她說的哪件事情沒有做到啊。
「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