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廠,還是那個熟悉的船廠。
這些年來自己沒少進入這裏面,不過每一次來,都是給船廠送錢來的。
漁船雖小,可修修補補也總是無法避免的,有能力的工匠全部被徵調了過來,所以漁民也只能來這裏修理。
好在價錢並不貴,大多數人都能夠接受。
除了修船,田鞠也只來過這裏兩次,第一次是買船的時候,第二次就是昨天,專門來看船的。
新的大船的確很好,很舒適,而且也採用了很多的新式設備,甚至還有舵盤這種高科技玩意兒,雖然沒什麼卵用。
還是那些熟悉的人,昨日才見過的老面孔。
只不過這次田鞠並沒有說自己是來看船的,而是直接告訴門口的士兵,說是宋主事介紹自己來的。
士兵也沒有懷疑,直接讓田鞠登記了下,查驗了身份證明,然後便帶着田鞠去往了船廠內部。..
並不是他昨日去過的地方,而是一個很陌生的地方,或者說,是船廠辦公的地方。
屋內,一個年輕人正在低頭看着什麼,時而皺眉,時而在紙上寫寫畫畫的,那張額外貴重的紙,就在他手中這麼被糟蹋掉了。
可年輕人卻並沒有可惜的表情,反而繼續取出一張新的紙,繼續寫寫畫畫。
田鞠雖然很好奇他在寫什麼,可沒文化的田鞠,卻壓根看不懂上面的內容,當然,也根本不敢去看。
「宋平介紹來的?」士兵進入說了些什麼,年輕男子抬頭看了眼田鞠,第一感覺就是這貨有點老實,但老實里卻帶着一絲的滑頭。
「是,是宋主任介紹我過來的。」雖然對方年輕,但能坐在這裏,田鞠也不敢有任何的輕視,況且,船廠里任何一個人都不是自己能輕視的。
「先說一下你的情況吧,什麼時候開始捕魚的?」年輕人只是低聲說了句,然後便繼續低頭看着自己桌上的東西。
「好……」田鞠有些慌張的點了點頭,自己的經歷,幾乎不用去回想就能脫口而出。
「俺小時候就會水,經常跟着父親去海里抓魚,不過那時候抓的並不多。貞觀元年的時候開始跟着人出海捕魚,不過都是小船,跑的也不遠,大多數時候都在岸邊轉,去年的時候貸款買了一條自己的小漁船,我和二地,帶着各自的兩個兒子,我們六個就在這條船上以捕魚為生。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那時候魚還不像現在這麼少,價錢也高,不到四個月就把貸款還有借的錢都給還了,現在賬上有八十多貫的存款。
近幾個月以來近海捕魚的人越來越多,往往一天下來捕的魚還不如之前半天多,所以我也就捉摸着貸款買一條大船,這樣可以到更遠的地方捕魚,本來我看中的船隻要二百多貫,存款加上貸款加上老二也參了一份,還能買下,沒想到船廠已經不造那種船了,現在造的船價格太貴,我買不起,錢莊又說數額太大,不肯貸給我……」
吧嗒吧嗒,不大會兒的功夫,連帶着自己捕魚的經歷,以及換船的原因都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直到這個時候,年輕人才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抬頭仔細的打探起田鞠來。
只是看了一小會兒的功夫,但田鞠卻覺得有種背後發毛的感覺,暗道這年輕人顯然不一般。
就在田鞠有些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對方卻終於開口了。
「接下來我說的話,無論你同意與否,認可與否,出得我嘴,入得你耳,若是讓第三個人知道了,可別怪我沒有警告你。當然,不管你同意與否,只要能保守這個秘密,我是不會對你怎樣的。」年輕男子直接說道。
這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吐蕃回來不久的王玄策。
聽着這話,田鞠有種想要離開的衝動。
自己是啥人?雖說有倆錢,但這倆錢連艘大點的漁船都買不起,說一千道一萬,自己也就是個稍微有錢一點的普通百姓而已。
這輩子自己知道最大的秘密,也就是村東頭的田二狗跟村西頭的葛寡婦有染,而且田二狗還用了一隻雞和一壺酒買通了自己。
替人保守秘密這個事吧,怎麼說呢?反正就是感覺挺不好的,很糾結,很忐忑。
「那艘新船你看過了吧?」王玄策直接抬頭問道,雖然他
第四二四:我可以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