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聽了十分高興,雖然對公孫勝是否有神通,是抱着不置可否的態度,可這人料事如神,運籌帷幄,倒是令人信服的,他的主意一定十分高明。
「道長若能指點明路,武二感激涕零!」武松再次躬身行禮。
「第一條路,你可前往滄州,投奔柴進,柴大官人,他是大周柴榮後裔,為人仗義疏財,好結交天下豪傑,大有重振先祖基業的雄心,到他那,以你的本事,大可有一番作為。」
咯噔,武松心中一震,低聲道:「道長說柴大官人想要重奪祖先的帝位?」
公孫勝微微一笑道:「柴大官人效仿孟嘗君,廣招天下客,若無雄心,做此番事情作甚?他是柴氏後人,不怕趙官家猜疑麼?」
武松一聽,十分以為然,趙宋一直暗中追殺柴氏後人,就是擔心他們終歸有一天會要回自己的江山,趙宋的江山是當年柴訓宗禪讓出來的,也就是說本來屬於柴家,柴家才是正統,柴氏後人若然振臂一呼,天下響應的人倒是不少。
柴氏後人躲避趙宋追殺,大多隱姓埋名,甚至將姓氏改了也是大有人在,唯獨柴進不避嫌,到處招納好漢,他的雄心還真是昭然若揭。
「柴家我不能去。」武松搖搖頭。
「你不敢效仿黃巢?」
「大丈夫死都不怕,怕什麼作反!」武松昂然道:「一則我曾經投靠過柴進,此番第二次去,不是好漢所為,會落得一個『富貴相忘,貧賤相交』的惡名,二則,柴進妹妹婉霏對武二有傾慕之心,我若是冠冕堂皇去提親,並無不妥,落難時投靠,不是丈夫所為!」
「嗯,果然是偉丈夫!」公孫勝豎起大拇指,點頭稱是。
「那第二條路呢?」
「山東鄆城縣,有一好漢,為人急公好義,常救人於危難時刻,江湖上人稱『呼保義,及時雨』,又因十分孝順,有『孝義黑三郎』的美譽,他便是宋公明,宋押司!」
武松聽了,猛的搖頭,連聲說:「這人不能投靠,不能投靠!」
「因為他是公門中人,你卻是被官府緝拿的人,所以擔心?」公孫勝微微笑着,一雙杏子眼卻是緊緊盯着武松。
「並非如此,只是小人不願意去,箇中原因恕難奉告。」武松不願意在背後道人長短。
公孫勝聽了,哈哈大笑:「什麼箇中原因!你道是這黑三郎沽名釣譽,面目慈善,心中狠惡,為人謙和,實際大有野心,與你性子不合,對吧?」
武松聽了,心中大駭:「公孫勝果然見識非凡,宋江是否心中狠惡我不知道,可說他一聲偽君子並不為過,跟我確實性子不合。」
武松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才道:「道長,請賜教第三條路。」
「哈哈哈!」公孫勝仰天長笑,走進破廟,武松和武大郎也跟着進去了。
只見撿起七星寶劍,系在腰間,移開山神像,捧出一隻肥雞,五斤熟牛肉,還有一壇美酒,武松看着十分驚奇,也十分高興。
武大郎倒是精明,立刻去添加柴火,把篝火燃旺,公孫勝自己喝了一口酒,遞給武大郎,武大郎喝了一小口,「呵呵,呵呵,好酒,只是我量淺,便吃肉!」,他病了好些日子,沒有吃多多少東西,此刻正是肚子餓得很,閃閃縮縮的拿了一塊熟牛肉往嘴裏塞去。
武松才不客氣,搶過酒壺,揚起脖子,大口大口的喝着,嘆道:「好酒,好酒!」
武松看公孫勝沒有把第三條路說出來,也不以為忤,反正有酒有肉,吃了就是,就算他不指點,天下之大,還怕沒有容身之所麼,此刻也是無牽掛,跟孫二娘夫婦打下二龍山做個山寨主也是好的。
想到這裏,心胸一寬,竟然將一壇好酒喝個精光,方發現公孫勝才喝了一口,笑道:「道長,對不起了,我看到好酒,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哈哈哈,二郎果然海量,只是能喝三二十斤酒還算不得豪傑!」
武松微微一笑,知道他話中有話,便順勢道:「敢問道長,什麼才算是豪傑?」
公孫勝沒有回答武松的的問題,自顧自說道:「二郎,方才貧道說有三條明路,只說了兩條,這第三條也是要說的。」
「請賜教!」
「既然二郎不願意投奔宋江,我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