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送着暮色,在這暖暖的小房間裏迴旋,氣氛便如安樂窩,把武松這三天來對潘金蓮的擔憂送走。
「吹面不寒楊柳風,好,好,好!」
武松挑起油燈,學着文人張口便來一句詩,燈光掩映下,潘金蓮一張俏臉宛如美玉,晶瑩通透,仿佛連裏面的血脈也能看得清晰。
武松憐惜的撫摸着她的秀髮,嘆道:「如此嬌柔的女孩,便要跟着我這粗野的漢子四處奔波,我是如何的狠心腸!」
啪!
他隨即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罵道:「武松啊武松,你是如何的大男人,金蓮將終身付託予你,便是要跟你甘苦與共,你如此猜度,豈不是小窺了她,該打,該打....」
咄--咄--咄
老婦敲了三下門,便進來了,她手裏捧着一個黑色的托盤,上面放了一小碗白粥,一大碗米飯,米飯上面放了兩塊臘肉,三塊魚乾,另外有一大碗的清水,一小碟鹹菜。
「官人,山野地方,並無什麼好菜招呼,你便胡亂應對,小娘子感染風寒,要吃點清淡的東西,我為她熬了白粥,待風寒褪去,我再殺個雞,為她熬湯。」
武松聽了,心中十分稱道這老婦的善良,微微行禮,雙手接過托盤,老婦過來查探一下潘金蓮的臉色,微微嗔道:「小娘子的風寒估計已經有幾天了,你還讓她趕路,真是不懂憐香惜玉,若換作其他男子娶到如此嬌妻,捧在手心,暖在懷裏,還嫌不夠呢!」
武松並沒有責怪她,反倒心中一陣甜蜜,老婦交代了幾句,便出去了。
潘金蓮的小嘴輕輕一動,露出一絲狡默的笑意,她方才已經醒了,聽到了老婦叱責武松的話語。
「嗯,武松平生最討厭裝睡的頑皮孩子,每每遇到都是脫了褲子,狠狠的抽打她的屁股!」
「噗!」
潘金蓮杏眼微張,吐吐舌頭,嬌嗔道:「人家不是自己醒的,是被你吵醒的。」
武松哈哈一笑,扶起潘金蓮,端來白粥,潘金蓮感到肩膀清涼,不禁打了個哆嗦,「哎呀,我真是心粗!」,武松連忙在床上拿了外衣為潘金蓮披在果露的肩膀上。
潘金蓮臉上微微一紅,摸摸下身,裙子也被脫掉了,只是穿了貼身的褻衣,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武松:「你偷偷把人家的衣裙都脫了,小壞蛋!」
潘金蓮一句「小壞蛋」聽得武松心搖神盪,忍不住說了句閨房密語:「對着你這美人兒,再壞的事情,我也會做。」
潘金蓮聽了,芳心暗喜:「二郎在外是鐵錚錚的漢子,在閨房中也如此懂得風情,我是如何的福氣。」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任憑春風撩動着兩人的情緒,良久,潘金蓮才低聲道:「吃粥!」
「哦!」
武松答應得十分大聲,「噗!我的傻二郎!」,潘金蓮小嘴微張,武松把粥放到嘴邊,輕輕的吹了一下,才餵她吃下,潘金蓮吞下了白粥,武松正想舀第二趟,手上輕輕一緊,潘金蓮調皮的看着他,原來是她咬住了湯匙。
「胡鬧!」
武松忍不住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慌得潘金蓮馬上鬆口,嬌嗔道:「我病了,唇上有邪毒。」
「你便是砒霜,武二也甘願吞下。」
潘金蓮動情依靠在武松的懷裏,武松在她秀髮上輕輕一吻,第二口白粥送到嘴邊,卻不見她那調皮的小嘴張開,原來她已經睡着了。
武松替她拿掉外衣,蓋上被子,搖頭道:「你這好強的丫頭,明明是十分睏倦.....」
武松看了一陣,畢竟秀色也不能作晚餐,他肚子餓得發慌,捧起大碗,大口的吃着,「好咸!」,他咬了一口臘肉,立即喝一大口清水。
「老媽媽醃製的時候鹽放多了!」
「咦,不對,老媽媽為人細緻,應當做事不會粗心,我明白了,這裏地方窮困,她是故意放多點鹽,好下飯!」
武松想通了這一層,不禁搖頭嘆息:「在李師師處遇到趙佶,聽他言談舉止,不像昏庸無道之人,偏偏百姓困苦,古人云,術業有專攻,看來這趙佶是沒有做皇帝的天賦!」
一塊小小的臘肉,竟然堅定了武松投靠晁蓋,推翻趙宋的決心。
不到一盞茶功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