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武松虎目一瞪,手上一揚,若非抱着他的是年逾七旬的邵非想,換了年輕的,早給他推得飛出幾丈。
「都頭,你方才不是說了,聽完之後,從長計議的麼?」邵非想說道。
「方才以為是什麼尋常的打鬧,此刻卻是如此大事,豈能耽擱,若然在蜈蚣嶺的是你邵老的女兒,你心急不心急?」
邵非想一聽,為之氣結:「嬌兒也不是你武松的女兒或姐妹啊!」,不過他旋即被武松的仗義感動了。
「都頭果然是急人所急,看來江湖傳言也是真的!」邵非想嘆道:「都頭,請你聽老夫一言,若是聽完後,仍舊堅持要去的,老夫也不阻攔!」
「你說!」武松好不容易才坐下來。
「方才你已經聽說了,那飛天蜈蚣王道人武功十分了得,上去幾批人也奈何不得,反倒死了五人.....」
「你是懷疑武松的功夫比不上那直娘賊麼?」武松狂笑道:「你們雖然沒見識過我的功夫,可在採石場單憑兩條手臂,便將十幾丈高落下的千斤巨石擋住,便知我的本領!」
「都頭神力,自然是有目共睹,可常人酒醉後,便失去幾分力量,我便是擔心都頭這一點,你試想,明明是能夠將之殺死的,卻因為酒醉,而枉自丟了性命,不說嬌兒救不了,你忍心讓如此嬌妻為你擔憂麼?」
邵非想把潘金蓮搬出來,想要把武松勸阻,潘金蓮卻道:「邵老,二郎生性便是如此,遇到此等不平事,他不去管一管,一輩子都不會安樂,他要去的,奴家作為妻子,自當是支持!」
邵非想微微一愕,隨即豎起大拇指道:「果然是女中豪傑!」
武松知道大夥是擔心他,就算自己強自去了,也不免令大家不安,他笑道:「你們將桌椅都給我搬開,我便給大夥使一套拳,你們倒是看看我是醉沒醉?」
武松的名頭大夥是聽了許久,今日能見面還能看到他施展,如何不高興,一眾年輕好事的,立即將桌椅搬開,空出一個一丈見方的地方給武松施展。
武松笑道:「這裏太過狹窄,還是到門外吧!」
「都頭,此刻是午時,雖說方是清明,可太陽也是毒辣。」唐牛說道。
「呸,武松替你做的是殺人勾當,也不過一刀一割,你卻是怕什麼鳥太陽,此等是女子的說辭,你倒是去借一襲衣裙穿了出來!」
大夥聽了,哈哈大笑,武松走出門口,拉開架步,便使開了一套得意的拳法,看得眾人張大嘴巴,連喝彩聲都忘記了。
只見武松顯出那殺人的手段,重施這打虎的威風。正是:雙拳起處雲雷吼,飛腳來時風雨驚。
一套拳法打完,眾人報以雷鳴般的掌聲,武松昂然道:「大夥都看到了,那王道人有否這本領?」
「沒有!」邵非想笑道:「可是仍舊不能去,明日再請都頭起程。」
邵非想拉着武松的衣袖要請他進大堂,武松不幹了,站在原地,如同泰山一般,冷冷道:「為何還不能去?」
「都頭方法使用的是拳法,招數固然精妙,可是喝了酒,力氣是有不繼,還是明日養好身子再去。」
「邵老,我來問你,那王道人是有幾顆頭,幾條臂膊?」
邵非想笑道:「也只是一顆頭,兩條臂膊,如何有多?」
「我只道他三頭六臂,有那吒的本事,我便怕他。原來只是一顆頭,兩條臂膊!既然沒那吒的模樣,卻如何怕他?」
「可幾批人上去也不是他敵手,都頭還是酒醒後再去吧!」
「你怕我醉了沒本事,我卻是沒酒沒本事。帶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這氣力不知從何而來。若不是酒醉後了膽大,景陽岡上如何打得這隻大蟲?那時節我須爛醉了,好下手,又有力,又有勢。」
潘金蓮聽了抿嘴一笑,低聲道:「邵老,他便是從小在酒罈子養大的,性子如此。」
邵非想搖着頭,不相信,他學識淵博,又懂醫理,知道男人喝了酒便豪言,其實力量消退許多,不要說去打人,就算是在閨房中跟女子做那檔事,也是力不從心。
武松看着邵非想神情,知道不顯露本領給他看看是不行的,他也不說話,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