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蘭微微側身,俏立在夜色中。
武松不禁為之一怔,眼前的張玉蘭神色有一點的怪異,可到底哪裏怪異,他說不上,總之就是少了三分端莊典雅的氣質,多了三分俗世女子的嗔怨,可偏偏這一點落俗更顯得嬌美。
「你快點吧!」
「快....快點?」
夜色裏面,女人讓男人快點,通常不會是很好的信號,反正武松聽起來如同去年吃的端陽節粽子今年還哽在咽喉里。
武松收起了方才的失態,正式道:「張姑娘,當日在快活林,那為你驅趕馬車的車夫是什麼人?」
「既是車夫,也是管家,還是家中槍棒教頭!」
張玉蘭這個回答完全把武松所有退路都封死了,既然車夫是槍棒教頭,他懂得武功自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可是他的武功很高啊!」
這句話終究沒有從武松嘴裏吐出來,因為他覺得很傻,既然別人懂得武功,武功高強也是正常,人家可從來沒有說過車夫武功低微。
馬夫竟然可以在疾馳驟停的馬車裏沒有受到半點慣性的影響,反倒向後把車門撞開,武松腦子裏面出現了孫二娘折斷筷子的一幕,不禁心中大駭。
這等功夫他自討是無法做到,這根本就是違反了自然規律,違反了偉大的牛頓第一定律,莫非這馬夫武功比自己還厲害?
武松心中覺得十分不妥,可找不到任何的措辭去追問。
問張玉蘭,難道車夫的武松比自己高強?這未免太過自大,別人武功比自己高有什麼不妥呢,雖然他還真認為自己在北宋地下功夫是無敵的。
問張玉蘭,車夫到底有什麼把戲,可以跳出牛頓第一定律?說出來一定會被認為是失心瘋,即便是現代人聽來,說不定還會反駁一句,邁克爾喬丹一早就打破了牛頓萬有引力定律,為什麼車夫就不行!
「張姑娘,你也懂得武功麼?」武松這句問話變得軟弱無力,似乎是沒話找話說。
「小女子倒是自小好遊俠之風,無奈是女兒身,終究不能入鬚眉男子那般仗劍天涯,前人的武功典籍是看過,可沒有實際練過。」
她看過武功典籍,這一點武松一早就肯定了,聽來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武功也不懂。
「張姑娘,恕武松冒昧,方才在小道上一時心急,將你拋起,你卻能穩妥的站立在我的手掌上,雖說這並不是很難,可起碼也要有一定的功底....」
「既然你認為小女子不能站立在你的手掌上,你何故又要如此作為?」
武松一下子氣塞了,要是別人如此嗆他,他倒也沒什麼,可這張玉蘭在他心中是一位十分典雅有氣質的姑娘,怎麼會說這種俗氣的話語呢。
張玉蘭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微微點頭,算是給武松道歉,她小嘴一撇,竟然破天荒的有一絲少女情懷。
「武松!」
她這一聲呼喊是要發佈命令時候說的,可此刻的神情一點也不像,倒像是....倒像是....武松也說不準,他偶爾也看到過潘金蓮有此神態,每當潘金蓮表現出來的時候,他都是心搖神盪,整個心融化了。
「你未過門的妻子可懂武功?」
「不懂!」
「那就對了!」張玉蘭肯定道:「便是她不懂武功,若然站在你手掌上,她也是能夠站穩的,試問,世上哪位女子站在你手掌上不是如履平地?」
張玉蘭說到這裏,臉上一紅,嬌澀無比,咯噔,武松的心竟然為此一陣亂跳,她這個樣子好看極了。
文人形容女子長得像仙女,便是有一個暗喻,就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無論仙女怎麼漂亮,誰敢對她有絲毫的想法。
可仙女一點落入凡塵,有了凡人的動態,少了些許的仙氣,會更加動人,起碼凡人敢去追求,張玉蘭此刻的神態便是如此。
「都頭!小女子已經到家,承蒙相送,日後再謝。」
武松一怔,原來他跟張玉蘭已經來到一座庭院外,庭院很大,外面沒有牌匾,估計是主人新近買回來的還沒來得及為其命名。
這裏自然不是張府了,估計是張府的一個別院,這也是很正常,古代有錢人買幾個別院,分給家人居住,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