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雖為女子,可也懂得廉恥!」潘金蓮怒斥道:「這等鼠竊狗偷的行為,就算砍下我的腦袋,也是不會承認的!」
「好!我看你嘴巴到底能有多硬!」
捕快獰笑着在潘金蓮往桌子上一推,她立腳不穩,整個人都趴在上面,把那墨硯打翻,胸前衣服也染成黑色。
潘金蓮正要起來,卻感到雙手給兩人緊緊壓着,一名捕快伸手就去解她腰帶,她大驚失色,嚷道:「這裏是官家地方,你們竟然敢做此等齷齪之事,就不怕打虎武松知道了,把你們剝皮拆骨嗎!」
捕快把潘金蓮的腰帶解下,卻是不敢再有動作,一把聲音從樓道冷冷傳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潘金蓮認得是徐媽媽的聲音,她心中既驚又恨,不知道她為何要來害我。
刷!
她身上的外衣被捕快剝掉,她羞憤無比,狠狠道:「武松!你一定要替奴家報仇!」
捕快並沒有她想像的那樣強行非禮,而是一把扯着她的頭髮,將她拉到牢房前,一把推了她進去,冷冷道:「識相的快點認罪,否則到了暗夜公堂,就是死路一條!」
「什麼是暗夜公堂?」
咔擦!
樓房上了鎖,捕快大步離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股惡臭熏得潘金蓮幾欲作嘔,牢房裏到處都是犯人留下的大小便。
潘金蓮生來愛潔淨,只能捂着鼻子,找了一塊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她外面的衣服給剝去,只剩下薄衣和裏面的褻衣,一陣羞恥感令她雙手緊緊捂着自己胸口。
牢房裏十分的骯髒,那虱子如黃豆般大小,在潘金蓮身上亂啃亂咬,最可惡的是,啃咬的地方偏偏是最私密的部位,她不敢去抓癢,恐怕稍一動作,給那捕快剛好過來看到,引起他的受欲,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就毀於一旦。
這是冰雪剛剛消融的季節,潘金蓮冷得全身發抖,心中暗暗叫道:「二郎,你在哪裏,為何還不來救我?」
她也不知為何,在這個生死關頭,心裏只想着武松會來救她。
在寒冷,痛癢和飢餓的折磨下,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腳步聲,她心中一喜,竟然叫道:「二郎,是你嗎?」
走來的是一位獄卒和一位老婦人,獄卒打開牢房大門,把老婦人推了進去,那一雙吟眼,在潘金蓮身上打量了很久,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潘金蓮看到並非武松,一股失落感令她幾乎虛脫,身體抖顫得更加厲害,突然身上一陣溫暖,抬眼一看,是剛進來的老婦人把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她感動得眼圈都紅了,終於忍不住抽泣道:「謝謝老媽媽。」
「哎,都是苦命人,何必道謝,小娘子為何進了牢獄,看你應當是正經人家。」老婦人溫柔的說道。
潘金蓮如同遇到了知己,心中不吐不快,可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說道:「他們冤枉我偷了高家的白玉馬,沒有提堂就把我帶到這來。」
「原來是這樣。」老婦人慈祥的摟着潘金蓮的肩膀說道:「我是因為家中欠了大戶的田租,無力償還,就來坐牢抵賬,已經習慣了,對這裏的規矩也熟悉了,小娘子,只要你聽我一言,便可免去牢獄之災。」
「請老媽媽指點。」潘金蓮如同黑暗中看到了亮光。
「一般這種小案,知縣相公也懶得提堂,會交給主理的捕快去解決,只要你承認了,最多打二十棍,賠償了事,要是你縣衙中有相熟的人,這頓打還可以免了,小娘子只需在這裏認罪,不到一個時辰,便可回家。」
「哼!」潘金蓮把身上的衣服往地上一扔,罵道:「原來你也只是一個說客,我潘金蓮天雖是女子,可也光明磊落,做了就算殺頭也會承認,沒有做,就是到了閻王殿,也敢跟他理論!」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婦!」老婦人突然臉色一變,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連捕頭,她是賤骨頭,不受點罪,是不肯就範的!」
咔擦!
牢房的大門開了,老婦人走了出去,那連捕頭帶了三名中年婦女進來,吟笑道:「幾位替我好好照顧她!我們要出去喝酒,沒有三五個時辰是不回來的。」
那三名中年婦女,個個都是賤肉橫生,一臉惡相,其中一人背後還藏着一個不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