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聽了王婆的話,心中嗔怒,乘着酒意,便發作起來:「乾娘,奴家雖出身低微,可也懂得禮節,既為大郎妻,豈會跟外人有私情!」
王婆冷冷笑道:「我常聽人說,心中所想,便是口中所言,娘子心中若無心事,豈會說此話,我說的是武家二哥,你卻是想到哪裏了!」
「啊?」
潘金蓮低聲驚叫,心臟狂跳不已,一張俏臉紅粉菲菲,鼻子低得幾乎要碰到桌子,她心亂如麻:「難道乾娘竟然能看穿人心?」
王婆看在眼裏,心中暗笑:「好你個潘金蓮,果然是心中動了情愫,不過也難怪,武大郎那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樣子跟武松相比真是天壤之別,上次她來向我打探壯陽的藥方,估計這三寸釘,谷樹皮也是軟弱之人,好,讓我慢慢試探你。」
「娘子可知二郎的心事?」
「奴家不知!」潘金蓮此時的心已經提到嗓子上了,她以為王婆在說武松跟自己的事情。
「也難怪,這裏並無外人,咱們都是女人,便說兩句知心話。」王婆為潘金蓮斟了一杯酒,潘金蓮口乾舌燥,正好一飲而盡,王婆再為她斟酒,才低聲說道:「娘子跟大郎雖已成親一年,可恩愛異常,二郎又不是耳聾體殘的人,當下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你們的風情,定是撩動了他的春心!」
「哎!」
潘金蓮聽得王婆說她跟武大郎恩愛異常,酒意熏熏,不禁透露了真情,長長嘆了一聲,眉頭緊蹙,王婆善於觀人入微,當下便曉得潘金蓮的心思:「武大郎那人身短,果然男兒那方面也是短缺,看來王二牛那金條老娘是穩穩的放了半條進腰包,好,今日還不是時候說此等閨房中事,我且再探探你對武松是否有意。」
王婆故作沒聽到潘金蓮的嘆息,自顧自的說道:「你知道乾娘是熱心的人,幾日前,二郎來我茶坊吃薑茶,說是感染風寒,我便打趣說他是半夜沒人蓋被子,誰知一語中的,二郎竟然吐露心事,說看着大哥跟嫂子恩愛,自己也想找個妻房,娘子,你可知二郎喜歡怎樣的姑娘?」
潘金蓮心中一沉,臉上發麻,可旋即又十分急切要知道武松喜歡怎樣的姑娘,立刻道:「奴家怎能知道叔叔喜愛怎樣的姑娘,他有求於乾娘,定會說出心中所屬。」
「哎,他這人待人處事十分爽快,可說到這茬事上,卻是忸怩不已,半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可是把我急的團團轉,故且想請教娘子。」
「叔叔跟乾娘說了什麼,請乾娘告知,奴家方可替你分憂。」
「老娘是糊塗了,娘子且聽着,他說想找一位懂得縫補,又能伺候人的姑娘便可,我便說,那簡單得很,這種姑娘陽穀縣有的是,他又說最好是性格秉直,廚藝了得的,我說也不難,他又接着說,要一位按摩手勢了得,相貌姣好的,哎,老娘是聽得火冒三丈,罵道,你那麼一個堂堂正正的好漢,說話丟三落四,就不能給個痛快,按你所說,就是你嫂子咯!」
咯噔!潘金蓮腦子似乎給一股暖流灌頂,舒暢無比,強忍着羞澀,顫聲道:「乾娘,這話如何能說得出口。」
王婆看這潘金蓮的神情動態,心道:「這事又成了三分,今日可以到此為止,待過兩天,我再來說她!」
「我自然是開玩笑。」王婆一句話把潘金蓮拉回現實,她繼續道:「二郎說得糊塗,所以便來向娘子請教,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或者問一下大郎能否知道。」
「那晚上我替你問問大郎。」潘金蓮隨意敷衍道。
「對了,聽王二牛說,二郎這幾日都告假,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他要領着官兵和民間游勇,攻打豹頭山,活捉山主!」
「唧唧唧!」王婆一連嘆了三聲,拍着桌子道:「這才是好男兒,真好漢,試問有哪個姑娘看到他不動心!」
再說武松,一早到了陳家莊,陳二狗帶了幾名懂得木工的莊客到了陽穀大街替武大郎佈置飯館,餘下的莊客,獵戶都齊集。
武松讓大夥先演練了一下棍棒,經過他的指點,眾人棍棒上的破綻果然少了許多,打得似模似樣的,他十分高興,勉勵了幾句,便跟陳清商量如何攻打豹頭山。
「都頭,你是主將,該如何行軍,由你決定。」陳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