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方的一句話,把武松問得十分尷尬,本來兄弟間是肝膽相照,而且他對自己有恩,不能不相信,可這話說得太離譜了吧。
陳二狗在江湖上廝混了許多年,也不是白搭的,他一看武松的神色,便知道一二,立刻笑道:「現在已近午時,我早已餓了,咱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可好?」
「這樣最好!」武松一把拖着嚴方的手,笑道:「嚴兄弟,咱們喝酒去!」
嚴方向來都受人欺侮,才投靠陳二狗,哪裏有人對他有過半分的尊重,此刻卻是陽穀縣都頭,景陽岡上打虎英雄,武松,拖着自己滿是骯髒的手,他如何不激動,方才要說的話語,全部咽到肚子裏,煙消雲散。
客廳中早早擺好了宴席,武松和陳太公坐了主位,陳清,陳二狗,嚴方在下首相陪,餘下的莊客和獵戶一人分了兩個饅頭,半斤牛肉,半斤好酒,各自坐在院子裏就吃。
嚴方坐在那,十分的拘謹,自己從來沒試過跟有身份的人同台吃飯,一時間欣喜若狂,一時間又自慚形穢。
武松看在眼裏,為他斟了一碗酒,朗聲道:「嚴兄弟,這碗酒是武松敬你的,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他聲音洪亮,在外面的人都能聽到,嚴方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他是要讓外面的人對自己另眼相看,心中感激萬分,舉起的酒碗,竟然灑漏不少,弄得衣襟也是濕了。
陳太公看在眼裏,知道武松對這人甚是器重,立刻吩咐管家:「嚴方賢侄的衣服濕了,你進去拿一套乾淨的給他換上。」
嚴方來了陳家莊不知多少次,這是陳太公第一次對他如此的友善,心中自然知道也是武松的情分了。
陳二狗卻是懶理,拿着一個大碗,直起身子,把桌上的肉食盡然挑最好的夾入碗中,武松十分的狐疑,陳太公對自己敬重有加,斷然不會讓陳二狗如此無禮,他沒有說話,這其中必然有深意。
陳二狗夾了滿滿一碗的好菜,對武松說道:「都頭,我的老丈人在陳家莊住了幾天,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一直病倒在床上,連坐起來的氣力也沒有,只是昏昏欲睡,什麼大夫都看過了,也是不見好轉,他是我夫人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所以我先把最好的菜都夾給他,你不要介意!」
武松聽了,恍然大悟,這也十分符合陳二狗的性格,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孝順,武松立刻站起來道:「既然他是兄弟的丈人,也是我的長輩了,我應當進去給他磕頭!」
「也好,都頭便隨我去吧,只是頭不必磕了!」陳二狗十分孝順,對於武松的這個做法,很認同,立刻同意了,隨即又說道:「哎,恐怕你進去了,他未必能說上話。」
既然武松跟着陳二狗去拜見丈人,陳清和嚴方自然也跟在身後了。
在房間裏,一位七十來歲的老人側身臥在床上,眼睛半睜半合,臉頰深陷,似乎已經離黃泉不遠了。
陳二狗把一碗好菜放在桌子上,輕輕扶起老人,恭敬的說道:「泰山大人,我時常跟你說的那景陽岡上打虎英雄武松,來了見你。」
老人拼力的睜開眼睛,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怎麼也是睜不開,口中氣喘吁吁,十分難受,武松見狀,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武松拜見老丈。」
老人並沒有回應,眼皮閉上,胸膛不足的起伏,似乎剛才睜開眼睛,已經用盡全身氣力,當下便要昏睡。
「都頭見諒,泰山大人他這幾天都是那樣,整天就睡覺,一點氣力都沒有,除了喝點水,什麼都不願意吃,這樣下去,恐怕.......」
陳二狗搖頭嘆息,神情悲切,武松搖搖頭,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安慰道:「所謂孝感動天,你的孝道一定會令老丈好起來的,這樣,我便去請高御醫來,他是皇帝身邊的國手,定然有妙手回春的法子。」
「有勞都頭操心了,高御醫小人已經請來看過,開了藥,可泰山大人喝進嘴裏,都吐了出來,我再去找高御醫,他也不肯來了,說要是泰山他不肯吃藥,神仙也難以......」陳二狗把後面的話省下來了,大家都明白其中意思。
「高御醫的醫術冠絕陽穀縣,他要是不肯來,估計也沒有.....」武松沉吟着,突然腦子一亮,想到了高御醫的一句話,立刻道:「高御醫說在陽穀縣有一個人的醫術比他還高
第六十五章 呼巴掌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