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他對朱九石所說的證明在當天下午就過來了。
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朱九石正一個人坐在大堂上苦苦思索,在心中暗自盤算着,隨後聽到有人稟告門口有人進來的時候,他心裏便是咯噔一下,連忙迎了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了氣質無雙面若冰霜,偏偏又是一身紅衣如熱情紅炎般的季紅蓮大步走了過來。
殷河與赤熊二人跟在這位聖城中最出名之一的年輕貴女的身後,笑着對朱九石遠遠打了個招呼。
朱九石只覺得自己雙腿有點打抖,一路小跑過來,對季紅蓮陪笑着還沒開口說話,便聽季紅蓮沉着臉說道:「你就是這裏的隊長朱九石?」
「是,是,就是在下。」朱九石陪笑答應道。
季紅蓮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我叫季紅蓮,是季候的女兒,你可認得我嗎?」
朱九石立刻點頭,道:「認得,認得,季小姐年前在大金字塔上的大祭司祝福典禮的時候,全聖城的人都看到了。」
季紅蓮「哼」了一聲,似乎對周圍人的諂媚目光不以為然,又或是早已習慣了,一副驕橫目中無人的樣子,道:「帶我去見那三個冒充我季氏族人的傢伙。」
朱九石怔了一下,隨後下意識地向後頭看了一眼,便只見殷河微笑着對他點了點頭,又使了個眼色。
朱九石一咬牙,心裏發了狠,同時也停滯了胸膛,朗聲道:「好,那請季小姐隨我來。」
說着,他便前頭帶路,領着季紅蓮往屋後的牢房那邊走去。
殷河與赤熊當然跟着,而聽到消息天生就愛看熱鬧的大群街管,也紛紛跟了上來。
不過,這些街管的運氣就沒有那麼好了,朱九石走了一段路便發現後頭莫名其妙地跟了一大群人,頓時臉色一沉,往後大步走了幾步越過了殷河赤熊,然後指着後頭那些街管隊員們大罵道:「都給老子滾遠點,看什麼看,這位乃是當世貴女,豈是你們這些土鱉能靠近的,都滾遠點,滾,滾!」
仗着隊長之威,疾言厲色連聲喝罵後,眾多街管無可奈何地向後退去,不敢再跟上來,朱九石這才又跑回到季紅蓮前頭,然後諂媚陪笑着在前頭帶路,就這樣一路走進了牢房。
※※※
街管大宅是從屬於四象軍玄武衛的,所以,這裏的牢房修得也和軍中樣式一模一樣,都是很簡單的石屋鐵門。在牢房裏並沒有關押着太多犯人,看起來平常這些街管雖然喜歡欺負一下小攤小販,但對抓捕人進來坐牢還是沒什麼興趣的。
大家都是混飯吃的,壓榨勒索一下,得點橫財那沒什麼,商人攤販最多是敢怒不敢言罷了,這要是出重手抓人坐牢,就很容易激起嚴重反抗,一不小心事情激化後,被人拿刀子捅死了的街管,這些人可是沒少聽說的。
所以,大家慢慢都學會了做人和怎麼做事。
牢房的環境當然不是很好,空氣中還有些臭氣,讓季紅蓮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朱九石有些惶恐,生怕這位大小姐脾氣發作,在前頭快步走着,很快地就將季紅蓮帶到了牢房最裏面的一間屋子外。
季紅蓮與殷河、赤熊走過來一看,都是怔了一下,只見這間牢房與外頭昏暗骯髒的屋子截然不同,首先,它有窗戶,光線明亮充足,其次,這裏乾淨異常,擺設上甚至還有乾淨桌椅,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間客棧的房間,哪裏像是牢房了。
而被殷河抓來扣下的季氏三兄弟,此刻就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這間屋子中,彼此閒聊着,伸伸懶腰,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季紅蓮皺了皺眉,手指向前指了一下,朱九石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掏出鑰匙去開門。
這時,牢房裏的季宏、季功、季正三個人都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片刻後,他們同時看到了那位光彩奪目的季紅蓮,頓時一陣激靈,立刻激動地跳了起來,紛紛撲到牢門口對季紅蓮喊道:「紅蓮妹妹,紅蓮妹妹,你是來救我們了嗎?」
「紅蓮妹妹,是家主派你過來的嗎,這些街管實在可惡,你一定要替我們出氣啊!」
「正是正是,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居然敢打我們,不知道我們也姓季嗎?你們打我們,就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