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麼年代,總是有那麼一些做事沒底線人,他們信奉暴力,相信強者為王,他們想要賺快錢、賺輕鬆錢,為了賺錢可以不擇手段。
田疤子就是這樣一個做事沒底線的人。
在稱霸蔬菜批發市場的幾年裏,他已嘗到了這樣做事的甜頭,也摸索出了一條切實可行的門路,這讓他從一名靠借錢度日的窮光蛋,變成了城關鎮的名人,甚至在整個湘水縣都鼎鼎有名。
田疤子認為,他的這條發財致富之路已經打好堅實的基礎,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它繼續發揚光大。
田疤子還是很有頭腦的,這條路該怎麼走,他已經摸出了規律。
他把這個規律濃縮成三個字:打、拉、嚇。
所謂打,是指對競爭對手、商戶、客戶一定要進行武力打壓,讓他們怕自己、恐懼自己,他們才不敢跟自己作對,才能任由自己說了算。
所謂拉,就是對於那些能管他的人物,比如說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鎮裏的主管領導等,出手不能小氣,能拉攏的必須得拉攏,這樣官面上才沒人來找自己的麻煩。
而所謂嚇,就是對那些拉不攏的硬骨頭,就只能採取恐嚇、威脅的手段了。
最後一點是非常重要的。
田疤子知道,就算自己再牛逼,也還是有那麼一些看自己不順眼、不開眼的人,千方百計想搞自己名堂。
對於這種不能隨便打,又拉不攏的人,就只能嚇了。
道理很簡單,沒有人不怕死,沒有人不擔心自己妻兒父母的安危。
事實證明,田疤子的這三字真言確實行之有效,短短的三年時間,他已經成為了城關鎮大名鼎鼎的田老闆。他去到鎮裏,那些當官的一個個都跟他客客氣氣的,甚至跟他稱兄道弟。
不過田疤子最近也有不順心的事,那就是原來已跟他稱兄道弟的好兄弟、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竟然突然被調走了,調來了一個油鹽不進的硬骨頭。
不得已,他只好再一次採取了嚇的手段,如果這一手段還不奏效的話,他就準備實實在在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這塊硬骨頭,就是吳小正現在面對的江宏煒。
說實在的,對于田疤子的威脅恐嚇,江宏煒真的有點怕。
他做事有原則不假,但他不是二愣子,他不可能因為一份工作而置妻兒老少的安危不顧。
因此,面對吳小正的詢問,正處於焦慮和為難之中的江宏煒忍不住吐槽了那麼一兩句。
說完之後,江宏煒自己都有點驚訝。
我為啥會跟這小子說這事?
莫非是我在本能地信任他?
吳小正此時正在快速開動着腦筋。
憑藉前世對田疤子的了解,再加上對黑惡勢力運作方法的熟悉,吳小正此時已能大概推測出田疤子的行事方式。
而他之前之所以要對江宏煒進行試探,目的是想看看江宏煒有沒有被田疤子拉下水。
現在看來,江宏煒應該還是乾淨的。
「老江,既然田疤子威脅你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吳小正換了一個親昵點的稱呼。
「還能怎麼辦,忍唄。」
江宏煒很是有點不甘心,可依他的能耐,確實只能忍,除非他有把握把田疤子團伙一次連根拔起,否則後患無窮。
吳小正湊近了他,低聲說道:「老江,要不我們合作一把,一起玩票大的?」
江宏煒驚訝地看着吳小正。
一起玩票大的?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要殺人越貨呢?
他警惕地問道:「你小子又想幹啥?」
「把田疤子一夥整個端掉。」
吳小正輕飄飄地冒出的這句話,一下又把江宏煒給驚呆了。
他原本以為,這不省心的小子又想玩啥陰謀詭計,還想把他一起拉上,他才起了警惕之心,誰知道這小子竟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沒開玩笑吧?」
「老江,你知道我為啥要在道上放言,不許扒手在城關鎮的線上動手嗎?」
「為啥?」
「因為我想讓整個城關鎮變得乾乾淨淨的,沒有污濁。而我拼命發展吳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