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正就這麼帶人走了,從頭到尾,田疤子連屁都沒敢放一個,這讓他很是鬱悶。
等楊貴平和梁正堅也走後,他轉向了還留在現場的李書記和江宏煒:「李書記,江所長,今天辛苦你們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一坐,一起喝一杯?」
田疤子這是想找對策了,他需要助力。
很遺憾,他馬上又失望了。
李書記說道:「今天就算了吧,不合適。還有,我提醒一下你,最近別亂來。我今天上午剛接到戴書記電話,說他要親自為吳大廚的新工廠剪綵,要鎮政府這邊好好安排一下。你好好體會一下這句話的意思。」
說完之後,李書記竟然也轉身就走了。
「田老闆,我能幫到你的也就這麼多了,那小子現在真的很有能耐,我要真敢得罪他,我這所長真的可能當不了幾天,我也先告辭了。」
江宏煒也帶隊走人了,儘管示好的意味很明顯。
菜市場裏,田疤子周圍又變得空無一人,留下他很鬱悶地站在那裏。
至於那些看熱鬧的,在吳小正走後,早就消散一空,生怕被田疤子給惦記上。
至於他的那些手下,也早已識趣地收拾檔口去了,生怕在這個時候來觸了他的霉頭。
這讓田疤子更加的鬱悶。
唉,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這一下,面子被人掃了不說,恐怕連隊伍都沒那麼好帶了。
田疤子很清楚這一點。
在道上混,講究的就是氣貫長虹,一旦威風掃地,不僅別人不怕你了,連手下人都會失望。
可現在田疤子能怎麼辦呢?
要不帶着現有的資產退隱?
田疤子第一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可他知道,這樣很不現實。
如果他真退隱的話,沒了手下一幫人的支撐,別說他整過的那些仇家,就連道上的人,也未必會放過自己。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把場子找回來。
可問題是,這個場子真的能在一時半會找得回來嗎?
田疤子一點信心都沒有。
他仔細想過了,現在要他和吳小正來對着幹的話,他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論背景,人家現在連公安局長、鎮高官都不放在眼裏的存在,絕對能輕鬆碾壓自己。
一想起李書記走前所說的那句話,田疤子在這方面一點信心都沒有。
他田疤子雖然做關係的本事還不錯,但戴書記那個級別,他暫時還做不進去。
可現在聽李書記的意思,人家戴書記似乎都在討好那小子。
他是怎麼做到的?
論財力,田疤子覺得自己也沒法跟那小子比。
自己拼死拼命帶人幹了三四年,也才不過積攢了幾十萬的資本,可那小子剛乾了幾個月,上百萬的大奔都坐上了。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唯一能比的也許就只有武力。
田疤子想過,非要拼命的話,幾十號人馬自己也能拉出來。
可問題是,真刀真槍地去拼的話,自己這邊的人有那邊齊心嗎?
田疤子不敢確定。
他太了解手下那幫人的德性了。
撿軟柿子捏的話,一個個彪悍得很,但真碰上狠人的話,大部分都會認慫,能真正硬起來的沒幾個。
可吳小正那邊,劉志軍等人的底細田疤子是清楚的,那幫傢伙幹起來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隊伍,如非迫不得已,田疤子不想跟他們去應聘。
而且,田疤子還很清楚,在真正的江湖鬥爭中,拼的並非是武力,而是背景和財力。
如此一比,就算田疤子想把場子找回來,他也一點信心都沒有。
唉,失策了,自己太低估了那小子的狠。
按照田疤子原本的想法,就算那小子的吳大廚現在很紅火,如果對方不夠狠的話,那也只有被他欺負的份。
這才是他派萬海龍去摸對方底線的真正原因,誰知道竟然碰上硬茬子了。
那小子的狠、囂張,連田疤子都自愧不如。
那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