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志呆呆的站在門前看着,方璇呆呆的站在後邊看着...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的臉龐都痴了。
嚴方虎一臉懵逼,這剛剛才接到闖進來的消息,讓更多的保鏢去趕人了,沒想到居然闖到大堂里來了,這屋子裏真的有保鏢嗎?
「保鏢呢!我雇你們是吃屎的嗎?讓一個乞丐闖進我的屋子裏?」嚴方虎一臉震怒的指揮周圍的黑衣保鏢,這些保鏢們站在門前,也在那裏杵着,一臉為難的樣子,想動不能動才最蛋疼。
嚴方虎卻是看着黑衣保鏢們重複道。
「把他丟出去,不要讓他在這裏礙眼睛...」
然而黑衣保鏢卻是沒有任何動作的樣子,依舊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有眼尖的小孩看到這些保鏢,突然說道。
「奇怪,他們腳下纏着的黑色鎖鏈是哪裏來的...」
嚴方虎望去,發現這些保鏢的腳下沒有任何東西,空蕩蕩的,只是單純的不動了而已,疑惑道。
「哪來的什麼黑色鎖鏈?你看錯了吧。」
「明明就有!黑色的,超粗,超壯,超有氣勢的...」小孩子甩了甩自己的小西裝,鼓了鼓嘴,繼續看着那邊,發現真的沒有黑色的鎖鏈,頓時一臉懵逼,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黑衣保鏢們沒有掙扎,或者說,即使沒有這黑色的鎖鏈,這些保鏢們也不敢上,被這燃燒生命的氣場震懾,沒有人敢上前,或者說,沒有人願意上前阻攔他。
此時,李雲突然出現在了旁邊的月台上,身邊的白色道袍飄然若仙,白氣繚繞,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薄霧之中,似真似幻似飄渺。
左手打着沾滿雨水的桃花傘,身旁是一隻身體修長的白鶴——
羽鶴真人飄若真仙,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李雲給震了一震。
「好酒,好酒,好酒配佳景,這不就是人間桃花盛開時的景致嗎?」李雲右手持着一壺美酒,淡淡的酒香味從裏面飄出。
嚴方虎虛着雙眼看向李雲,認出了李雲來。
「是你,在我家門口搖晃的可疑道士...你和那老乞丐是一夥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想要做的?來我家做什麼?」
「貧道就是貧道,不一樣的煙火,你無需知道貧道的姓名。」李雲一手飲酒,散發着醇香的酒液從嘴角流過,將酒瓶放下,一邊看着嚴方虎淡淡的說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為何你就不能直視心中的厭惡呢,你不僅僅厭惡身為乞丐的葉大志,還在厭惡着,因為疾病而變得不再美麗的方璇...不對,並非因為疾病,是從被你帶回來那一天開始,方璇就已經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方璇了。」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嚴方虎眯着眼睛,雙手背負,努力裝作沒有動搖的樣子。
「問人不如問己,問貧道自然是沒有用的。」李雲將酒收回袖裏乾坤,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摺扇,打開摺扇遮面淡淡道:「看着吧,那個被囚禁在病房裏的小鳥,現在究竟什麼模樣。」
嚴方虎好像被說中了心事似的,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也不再理會周圍的賓客們,看着眼前的方璇,再回憶起當年和自己成婚之前的方璇。
自從嫁到嚴家之後,方璇就沒有真正的快樂過,就好像行屍走肉一樣,有事沒事就只會呆呆望天,沒有真正如同那個高貴的大小姐一樣,對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只是一個被奪走了重要事物,在壓力下屈服的可憐女人而已。
而那個奪走的人就是自己,還有方家——
可現在的方璇,又好像回到了當年那個純真大小姐的模樣...縱使容貌已經不復當年,可嚴方虎還是能感覺的到,那個方璇回來了,然而卻不是因為他而回來的。
「是啊,原本那個溫柔賢淑,美麗大方的大小姐已經回不來了...我喜歡的是那個大小姐,而不是現在這個方璇...從成婚的那一天開始,以前那個方璇就已經被我葬送了,我原本以為能讓她慢慢的忘掉過去,只可惜做不到...」
嚴方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阻止,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方璇,現在的方璇,因為某個人又變回原來的那個方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