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梅家的其他親屬也都『嗡嗡』的議論了起來。雖說是各有表達不同,但都認為梅丹丹說得過分了一些。
「不要說話,聽丹丹說。」老祖母斥責了一聲。聽到這麼斷然一喝,梅家其他親屬的竊竊私語嘎然而止。
「爸爸,你感覺到自己沒有這麼差吧。那好,我來問你。郝飛是在孫子沒有受到傷害的情況下,才與那個老闆做成了這麼一筆生意。
我相信,那個郝飛再是如何混蛋,在孫子受了重傷時,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撞人就跑的王八蛋。
你和叔叔呢?爺爺還躺在病床上,你們就與爺爺的對立面做成了這麼一筆交易。爸爸哎,你們置爺爺的尊嚴於何處呢?」
說到這兒,梅丹丹痛苦地流下了眼淚。她出生於高官家庭,到療養院之前,並不知道普通人的許多艱難與曲折。
唯其這樣,當她從魯南口中知道李守一的遭遇之後,也更是同情普通人,也更是對父親的做法表示反感。
「嗨!你看我這頭腦子,怎麼就沒有想到哩!」這個時候,梅好兵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個宣思賢,斷的是朋友之義。爸爸哎,你和叔叔,不但傷了父子之親情,還斷了朋友之義。爸爸,你不要加以解釋。
我問你,有了今天這一鬧,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為你得罪警察的那些保安,他們怎麼辦?為你與士兵對壘的那些保安,又該怎麼辦?」梅丹丹問道。
這時,有一個跟在老祖母服務的保姆從外面走了進來,附在老祖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說完之後,保姆就退了出去。
「報應啊報應,梅家的臉,都給你們這兩個孽子給丟光啦。」說完這話,老祖母身子一歪,險些倒在地上。
「母親——」
「奶奶——」
「老祖母——」
各種叫喊匯集到了一處。手腳快捷的梅丹丹,一把上前扶住了老祖母的胳膊。「別吵啦,我死不掉。」重新坐穩的老祖母呵斥了一聲。
在場的梅家人仔細看了一下,發現老祖母的神態自若,確實是沒有什麼情況。既然是這樣,大家也就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小兵,我來問你。」老祖母說。
剛準備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梅好兵,只好重新站定:「奶奶,你儘管相問。」
「剛才在大門那兒,胡軍帶領療養院保安集體向你們敬禮了吧。」老祖母問道。
「嗯、嗯……」梅好兵心知不好,哼哧了半天,也沒能答得出話來。
「丟臉啊,丟臉!梅家怎麼生出你們這種不肖子孫吶!」老祖母用手拍打着桌子說:「好大的威風喲!
一百多保安集體向你們敬禮,為的是祝賀周、梅兩家握手言和。你是人腦子,還是豬腦子?這種打臉的事,你都看不出來嘛。」
老祖母喘*息了一會,又說:「你是將軍,你是官家子弟,人家吃了你的虧,上了你的當,奈何不了你。
泥人也有土性子,守一能忍得下去嗎?人家向你敬禮,祝賀你們弟兄二人賣了父親。哼,你們好風光喲。」
梅丹丹趕忙將茶杯送到老祖母嘴邊,餵老祖母喝了一口茶水。
過了一會兒,老祖母含淚說:「我都是過了九十,往百歲上跑的人了。本來以為有了守一這孩子,還能好好的頤養天年,
開開心心的再過幾年。沒有想得到,你們這些不肖子孫,放不過我。就連你們的父親,你們也放不過。
罷了,你們都走吧。讓丹丹陪着我。我們一起來求守一這孩子,為浩然治病。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說完之後,老祖母揮了一下手,便闔眼養神,不再說話。家中的這些人,只好退出房間。
其餘的房間都關着,他們只好坐到大廳之中商量主意。到底應該怎麼辦?他們也沒有什麼好主意想出來。
熟悉情況的梅丹丹,被老祖母留在了房間裏。另外一個人就是魯南,也被老祖母派往了市區。
既不熟悉情況,又與療養院的人發生了不愉快的事。這些人只好大眼瞪小眼,就連晚飯的事也沒人出面張羅。
「等吧,等到八點鐘,看看李守一肯不肯來幫父親針灸。」梅好兵這樣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