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軼要唱新歌,大家都圍繞了過來,也停下了剛才零零散散的話題,比掛着北風的外面更加暖和的咖啡店安靜了下來。
就好像此刻是寒冬臘月,外面白雪皚皚,而屋內的壁爐里點着燒得很旺的柴火,大家都舒舒服服地圍在一塊取暖一樣,溫馨得剛好!
楊軼先擱下二胡,拿起笛子。
看到楊軼這兩個樂器,楊歡和丁湘、郭子意幾個對楊軼有所了解,但又沒有墨菲那麼深的親人、朋友都覺得驚奇:「他還會玩二胡?」
倒是墨菲和金英銘沒有感到驚訝,金英銘還為此產生了濃烈的興趣:用笛子和二胡這種相對有些偏門的樂器伴奏,這首歌的編曲一定非常有意思。
不消多說,楊軼橫起笛子,兩隻手輕輕地分別搭在笛孔上,嘴巴對着吹孔,只是深深一呼吸,吹奏起了前奏。(注1)
兩個短促的變音後,接上的是長長的尾音,楊軼憑藉着他悠長的氣息,將悠揚婉轉的笛聲吹得圓柔溫潤,而後面的變調,也幾乎是一氣呵成,中間只有一次的看不見的換氣。
但這笛聲響起的時候,憂傷的音色便禁不住讓人產生了共鳴,而微微顫抖着的笛音,也讓人們的心靈為之顫抖,雖然只是第一次聽,卻是讓在場的人們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美了!憂傷感不多不少,恰到好處,而笛聲幽幽,也如少女的傾訴一般,讓人回味不已。
在場不少懂音樂的人,尤其是像墨菲和金英銘這兩位痴迷於音樂的音樂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仔細地感受着這個旋律。
曦曦偎依在媽媽的腿間,她坐不住,但此刻也沒有再跑來跑去,而是呆在原地,扶着媽媽的大腿,驚訝地望着正在演奏的爸爸。
她也顧不上為厲害的爸爸感到驕傲,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裏似乎投影着那美麗的竹笛的影子。似乎,她也是感到驚奇:為什麼這個東西可以吹出這麼好聽的聲音?
這可是小姑娘第一次聽笛子的演奏呢!
兩段前奏之後,楊軼將笛子放下,拿起二胡,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雖然有點停頓,可是這本來就是朋友之間的交流表演,沒有那麼多計較。
只見他拉動琴弓,馬尾弓毛擦動二胡的絲弦,渾厚飽滿的樂聲帶着連綿的滑音,帶出了略顯憂傷的旋律,而楊軼也同時開了口。
「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注2)
好像在吟唱詩歌一般,楊軼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輕輕地唱着,不過,他的歌聲雖然不大,每一個詞卻帶着他獨有的磁性。
楊軼的唱法不像費玉污,沒有那種獨特望天的嬌柔,反而更像是黃渤的唱法,用有些草原歌手的唱腔,用男人的氣概,來演繹不一樣的柔情。
「總有雲開日出時候,萬丈陽光照耀你我。」
如果說,第一句歌詞,還讓大家聽得不太明白楊軼要表達的意思時候,第二句歌詞,大家豁然開朗,聽懂了!
楊軼想要表達的,不就是在讚嘆此時千里川樹的脫困嗎?
曾經他們經歷過壓抑、挫折,就如同一層層密不透氣的風雨一樣,讓人感到絕望,但不要害怕,因為黑暗的後面,就會是光明!
他們終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總會雲開日出,成功,或者說勝利的喜悅,就好像陽光一樣照耀着你我!
「真情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淹沒。就在最冷枝頭綻放,看見春天走向你我……」在二胡的伴奏之下,楊軼繼續唱着。
這裏的真情,不再像是原來歌曲中對人的感情,不再是戀人之間的真情。而是用了古詩詞中常見的借喻——
古詩詞裏,經常能夠見到有詩人不能直接抒發自己的政治抱負,只能借用別的故事來間接表達。
比如王安石的《登飛來峰》,「飛來山上千尋塔,聞說雞鳴見日升。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就是用登山的故事來表達自己想要變法,不畏奸邪的決心和勇氣!
這裏也一樣,雖然原來的《一剪梅》歌唱的是愛情,是對自由戀愛的追求,是唱的自己的堅貞。但用來抒發楊軼此刻對千里川樹他們堅持夢想、最終獲得自由的感慨和稱讚,也並非不可。
楊軼的歌聲輕輕頓了頓,二胡的旋律好像也便得緩慢下來,
第593章 一剪梅(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