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cцвetaлnr6лohnnгpyшn。」
「拉斯維達利亞伯拉你一各路誰。」
「不是這樣的,注意顫音,你的舌頭要翹起來,翹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的話啊,學起來真難!」
「你想要學習原汁原味的《喀秋莎》,當然難嘍。我可以把它翻譯成通用語,但唱起來就沒這麼好聽了。」
伊莎貝拉嘆了口氣,繼續努力學習那拗口的音符。
她雖然嘴裏嘆着氣,臉上卻帶着笑容,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眯了起來,不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微微翹起,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情很好。
村長的兒子,村子裏面最壯實的小伙兒達克,遠遠看着她坐在山坡上,坐在那個吟遊詩人的旁邊,跟着學習那首奇怪的歌,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他很生氣!生氣到想要揍人!
那個小白臉!那個只會唱歌的娘娘腔的小白臉!
他看着伊莎貝拉的笑臉,多麼美麗的笑臉啊!這樣的笑臉,只在節日的祭典上看到過。
他看着伊莎貝拉的衣服,那是她最喜歡的漂亮的衣服,平時都捨不得穿,節日的時候穿上,誰碰一下都要不高興。可現在,她就這樣坐在地上,一點也不在乎衣服了。
他看着伊莎貝拉的手,伊莎貝拉的手!她竟然牽着那個小白臉的手!還把手放在小白臉的喉嚨上……天啊!那個小白臉想要幹什麼?!他想要用那骯髒的手摸伊莎貝拉的脖子嗎?
不可饒恕!
達克左右看看,找了跟最粗的木棍,提着木棍氣勢洶洶地走了過去。
「小白臉!放下你的髒手!」他遠遠地大叫,「否則我就打斷它!」
奈必靈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髒啊。」他自言自語,「我一個鐘頭之前才剛剛洗過。」
「不過……」他看看周圍,似乎是意識到了坐在地上的確是有點髒,笑了笑,抬手打了一個響指。
魔法的光芒從他的手上升起,籠罩了周圍一大片。當光芒散去之後,非但他身上變得乾乾淨淨,伊莎貝拉身上變得乾乾淨淨,連被光芒籠罩的那幾隻羊的毛都變得潔白如雪,看不到哪怕一點點灰塵。
「好了,現在完全乾淨了。」他笑了,對達克說,「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他把剛才施展魔法的手放在了伊莎貝拉的喉嚨上,另一隻手抓着伊莎貝拉的手,放在自己的喉嚨上:「來,注意我唱歌時候喉嚨的顫動,你也要跟着學。」
伊莎貝拉被他牽着手,身體就軟了,感覺到他充滿熱量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連心都一起軟了,達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已經全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於就連站在這裏不遠的達克本人,都已經被她給完全忽略了。
達克站在那裏,想要往前走,發軟的雙腿卻怎麼也無法邁開步子,想要後退,卻又不甘心,只能眼睜睜看着,身體不停地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鼓起所有的勇氣,向前邁了一步。
奈必靈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這一幕,有些驚訝地笑了。
「雖然是個傻瓜,但出乎意料地有勇氣呢!」他想。
然後,這個被很多人都以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吟遊詩人抬起手來,似有意又似無意,輕輕拂過身邊的野草。
隨着他一揮手,至少五六根野草從中間折斷,半截還在山風之中輕輕搖盪,上半截卻被山風吹起來,飄飄蕩蕩,越飛越遠。
達克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仿佛也被山風吹走了。
他垂頭喪氣地轉過身,沮喪地走了,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伊莎貝拉根本就沒發現達克的離開,她一直跟着奈必靈學習那種奇怪的帶着許多捲舌顫音的方言,卻怎麼也學不會。
「算了,你還是學簡單的吧。」最後,奈必靈也放棄了,「那首《橄欖樹》就不錯。」
伊莎貝拉嘆了口氣,懊惱自己的愚笨,卻又忍不住笑了。
那首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