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哈哈大笑,掄起禪杖。
「就這樣?」師父舔了舔嘴唇,似是有些遺憾的沖了上去。
七柄飛刀落地,師父持杖而立。
然而,我化作縱地金光,連忙衝去。
我希望我能趕上。
師父背後,有屍氣緩緩凝聚。又是一柄飛刀。
我來不及詫異為何釘頭七箭會出現第八柄,只能在一片金光紅芒中全力衝去。
師父低頭看向被打落地的七柄飛刀,喃喃自語。
「有些不對勁……」
師父臉色突變。
然而那飛刀已經凝聚,刺向師父背後的心臟所在。
我,在一片金光之中,嘶吼着奔向師傅,可是淚水已經模糊視線,我看不清那個白衣背影。
我來不及了。
我太慢。
我太弱。
我總是被師父保護的那個猴子。
我看着眼前那個模糊的白袍僧人,忽然想起那天,他就是這個樣子,單手持杖的巍巍然擋在我身前,將那二郎神一頓暴打。
他也是這樣,獨自一人攔下百萬天兵,讓我帶着紫霞快跑。
他也同樣身穿這身白袍,單手持杖,站在閃耀星空之下身披星光,背對着滿天星辰,傳授了我一身本事。
「傻X。」生死一線間,和尚忽然輕笑道。不知道是在笑他自己還是笑那隻狂奔來的猴子,亦或是在笑那西天高坐的如來。
我眼前忽然一黑,金光不再,白袍不在。
眼前只有三十六塊木牌,三十四塊無字,兩塊有字。
一書「斡旋造化」,一書「縱地金光」。
三十四塊無字木牌中,有兩塊木牌緩緩浮現出四個字。
第一塊,「正立無影」。
第二塊,「釘頭七箭」。
眼前一花,那柄飛刀已經貼在師父身上的白袍袈裟。
我離飛刀還有五丈。
女子嘴角冷笑,兩指前推。
「釘頭七箭。」黑衣女子一聲暴喝。
尖刀入肉。
有七柄飛刀紅芒燃燒,牢牢釘在她頭顱七處穴位之上,皆是已三寸,重傷卻不致死,多一絲則死。
師父咧咧嘴,伸手拔出已經沒入半截的漆黑飛刀,朝我咧咧嘴笑道:「丫的是挺疼的啊。」
我咧嘴笑笑,收起手中棍子,轉頭看向那個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頭顱上被七柄小巧紅芒飛刀插中穴位,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有濃鬱黑氣自七處傷口處逸出,嘴角流出血跡。
女子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臉色,失聲道:「你也會釘頭七箭?!」
我點點頭,說現學的。
女子不再說話,只是眼中不可思議色更濃。
和尚把滿手的鮮血在白色僧袍上擦了擦,手握禪杖,向女子走去。
禪杖一步一點地,師父氣勢越發高漲,佛光透體而出,佛音裊裊。
和尚在女子面前停下腳,單手拄杖,單手立掌,微微低頭。
和尚閉目喃喃:「我有一佛,如來不來。我有一禪,天下無禪。」
佛光大盛,並不刺目。
佛光一出三千里。
女子猙獰嘶吼,只是無法再起身。
和尚寶相*,伸出禪杖,緩緩點在女子額頭。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師父。
師父臉上浮現眾生悲憫,嘆了口氣。
「如來說過,殺妖救人……可是,貧僧竊以為,天下無佛,萬物皆可為佛。」
「天地若有靈,貧僧願求天地,大開一線。」
東邊海面,如旭日初升,有金芒萬丈自海面扶起,連成一片。
天地一線。
白衣和尚哈哈大笑,仰天大笑中,我見師父眼角流下淚水。
師父笑完,低頭喃喃:「天地有靈……」
師父抬起頭來,直視着那女子,禪杖點在額頭的地方,有小小金芒出現,如星星之火。
「退邪。」師父輕喝一聲。
女子身體僵硬下去,黑衣化白衣,七處傷口緩緩癒合。女子仰起臉龐,如同解脫一般對着師父粲然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地開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