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會兒,我點點頭。
「我答應了。」
獨孤凡看我一眼,帶着些許驚訝:「你就不問問是什麼事情?」
「不必。」
我無奈的笑笑。
獨孤凡朝我點點頭,眉目中卻是帶着幾分同情。
「你這猴子,倒是重情義。你也不必擔心,我讓你做的事情,並不危險。」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要我推演的是什麼?」
「是你的天魂,紫霞的下落,還是你師父的記憶,亦或是那小狐轉世。」
獨孤凡一邊說着,一邊直直的看着我。
我呆在原地,不知到底該選什麼。
我若有了天魂,那麼神通恢復,更可習得那取自大妖墓中的天罡三十六變……
可是師父和小狐……
還有紫霞……
我想起那隻喜歡趴在我肩頭的呆呆的妖鳳。
我……
我垂着頭,站在洞府之中。
洞府外,天邊已然掛起一道夕陽,慘紅的鋪展開來。
一道紅光從洞口直直射到我身上,把金色的猴毛照的散着紅光。
我低頭看着一身閃着紅光的猴毛,想起,那桃園子裏的夕陽。
我想起那個舉着桃子對着我傻笑的仙子。
「紫霞……」
我喃喃低語。
獨孤凡朝我呵呵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我的選擇一般。
「猴子,等我一天時間,我替你推演一遍。」獨孤凡一邊說着,一邊將腰間纏着的符紙取下,握在手中,走到洞府中的一處空地上盤膝坐下。
坐下的一瞬間,我仿佛看到那個白衣青年坐在那裏,再揉眼看去,卻依舊是一身落魄的獨孤凡。
我見獨孤凡盤膝而坐,將那些符紙按照特定的軌跡擺在地上,那些符紙竟是自動懸於空中移動起來,似乎蘊含某種規則一般。
而獨孤凡則不時伸出雙手在空中撥弄,像是在梳理着什麼,眉目間透着極為少見的認真。
只是我見這認真之中,卻帶着悲傷。
「以吾絕命,推演天機!」
獨孤凡低聲輕喝,眉目中帶着止不住的癲狂與悲痛。
符紙飄動的陣法中,其內竟是隱隱出現一個白衣女子,微笑的看着陣法外的獨孤凡。
白衣女子眼中滿是愛意。
我想起,我之前進入幻景時,也曾在朦朧中看到這個女子。
在這女子出現的一瞬間,獨孤凡眉目中的癲狂瞬間消散,只剩下了悲痛,在那一眼不眨的呆愣的看着女子。
「小九……」
獨孤凡聲音顫抖,顫抖的伸出一隻手進入陣法。
那隻手,卻直接穿透了白衣女子朦朧的身形。
我見獨孤凡身體一顫,眼角出現一抹晶瑩。
「小九,你怎麼這麼傻……」獨孤凡看着陣法中微笑的女子,聲音顫抖的喃喃低語。
那女子沒有反應,依舊微笑的看着獨孤凡。
獨孤凡眼中悲傷更濃,卻如同生氣了一般,突然對着那女子大喝出聲。
「我天生絕命,無數輪迴皆死於天劫……你,為何要幫我!」
獨孤凡聲音惱怒,破口大罵,眼中卻依舊是一片悲傷,沒有絲毫怒意。
唯有一片悔恨。
那白衣女子依舊傻笑。
而我,則在那白衣女子的腰間,看到一塊令牌。
令牌古樸,透着黝黑的光芒,攝人心魂。
其上,寫有四個大字。
「九天玄女」
我愣在那裏。
我想起當年在天上當差的時候,曾聽說過一個天賦極高的後起之秀,據說她身為女媧後人,天賦驚人,更是被太上老君收為徒弟,身份極高。
當初,就連輔佐玉帝的四御都對她客客氣氣,此女於幾年之間,在天庭名聲大作。
相傳那位列四御之首的北極紫微大帝,都欲與此女結拜兄妹,卻被那女子婉言拒絕。
只是不知為何,那女子卻又忽然銷聲匿跡,天庭之中也無人再討論她,如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