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喬佳瑜有些咄咄逼人,張澤這樣閃爍其詞,讓她突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是爺怕你生氣……」張澤平時能言善道,面對這樣的喬佳瑜,突然間有些無所適從了。「
說!」一個字鏗鏘有力。張
澤閉了閉眼,心一橫豁出去了,橫豎事情都瞞不住,說就說了吧。「夏小姐被人擄走,我們去營救她,在回來的途中,有流彈飛過來,爺推開了霍總,自己被流彈擊中了。」
喬佳瑜像被人點了穴一般,呆怔怔住了,果然,她越不想因為什麼,偏偏是什麼。天哥啊天哥,你心裏除了夏小玖,你能不能想着我是你女人?
你在英雄救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一秒鐘你的妻子在家裏擔驚受怕,寢食難安?救了女的不算還要替她男人擋槍,你這樣豁出了命去救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到底把我置於何地?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女
人這種時候都是自私的。雖然喬佳瑜與夏小玖成了好姐妹,可是她的男人竟然為了夏小玖夫妻倆,把自己弄成這個慘樣,無論她心胸多麼寬廣,想做到一點不計較根本就不可能。
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滾落,驀地,她捂住嘴笑起來,這又哭又笑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的女人,張澤嚇到了,瞬間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是死也不開口,一切等他家爺自己給少奶奶說。然而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根本沒法收回。
喬佳瑜又哭又笑,完全像瘋了一般,如果把少奶奶氣壞了可怎麼得了,等他家爺醒來他要怎麼給爺交代啊。
張澤好想一頭撞死謝罪。
喬佳瑜哭累了笑累了,坐在椅子上盯着手術室發呆,至此一言不發。
整整五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秦天被推了出來。喬
佳瑜也不問醫生秦天的情況如何,只是跟着護士一起把秦天送回vip病房。張澤留在後面詢問主刀醫生的手術情況。醫
生有些顧慮地說,「秦總身體很健康,或許能夠完全康復。」一般這種帶有保留的話,一聽就是有問題一類。張
澤心裏打了個突突,連忙追問,「醫生請你說得明白一點,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秦總手臂上的傷倒是沒問題,康復後不會影響他手臂上的動作,倒是他腿上的傷……」
「腿部的傷怎麼了?」醫生一再閃爍其詞,張澤差點拿槍逼問了。
「因為腿部傷到骨頭,這有可能影響到秦總以後行走,不過,如果腿骨安裝上鋼板固定得好,康復後,取掉鋼板也能行走,只不過行走起來可能沒那麼美觀。」醫
生的話已經很直白了,張澤瞬間懂了,他家爺終生殘了。「
怎麼會這樣?怎樣這樣?」張澤氣瘋了頭,揪住醫生的領子就差把他掐斷氣,「我家爺那麼好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殘了?以後讓他如何見人?」「
咳咳咳……」醫生被掐得紅了臉,其他幾個醫生趕緊過來將張澤拉開,而身後 ,喬佳瑜已經將醫生的話一字不漏聽了進去,她只能痛苦地閉上眼睛,任由眼淚順着臉頰奔涌而下。
等秦天醒過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即
便是鐵打的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又做了手術下來,也會虛弱不堪。
瞄了屋子裏一圈,張澤在沙發上坐着,耷拉着腦袋,雙手支着下巴看着地面,而他的床邊,喬佳瑜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紅腫得像兩個核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佳瑜……咳咳……」剛試着開口說話,他就忍不住嗆咳起來,屋子裏兩個發呆的人立即驚醒。
「天哥你終於醒了。」「
爺,你怎樣?我馬上就叫醫生過來。」張
澤按了床頭鈴呼叫醫生,喬佳瑜緊緊握住秦天的手,剛停止不多就的淚水再次滾落,天哥的手一直都是那樣溫暖,可是這一次竟然一片冰冷,天哥一直神采奕奕充滿活力,而這次竟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受到了重創。
天哥,天哥,你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你什麼時候才能夠為自己想一想,為我想一想?
心裏有千言萬語,全都化作淚水滾落。
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