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瑜拍了拍手道:「洪州還在打嗎?」
「小的去衙門裏打探了,然而他們也是小衙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洪州有戰事。」
「那近十日靈州可還有援軍出來?」
「沒聽說。」
盧瑜想了想,「離陛下壽辰還有半個來月,朝廷肯定想和解,我們去買匹馬,快馬加鞭兩天就能到京城。」
「您不去靈州了?」護衛瞪眼,「這裏距離靈州只有一日的路程了。」
找到了盧都護,到時候再由他派人護送進京豈不是更安全?
盧瑜卻搖頭道:「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幕後之人恐怕沒時間找我們了,此時入京最好。京城盧氏的人情不是那麼好欠的。」
護衛猶豫了一下,盧瑜便笑道:「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我們在這村莊再多住幾天?等快到陛下壽辰時再入京,那會兒估計真沒人注意我們了。」
護衛轉身便走,「少爺等着,小的這就去收拾行李。」
盧瑜見了失笑搖頭,他在這個村莊住了有十二天。與林佑他們分開後他就往靈州走,為了不惹人懷疑,他只能和護衛喬裝打扮。
本來還想買一匹馬的,進了城,隱掉身份後才發現他根本買不到馬,因為馬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他要想買只能買牛,驢,騾,驢有現成的,牛和騾還得排隊,牛市管事那裏登記好信息,等輪到了才能買。
而且買了還得到衙門做登記,特別是牛,審核還比較嚴格呢,這下完了,他們是逃命來的,總不能去車行租車吧,那樣人家不是一找一個準?
盧瑜只能靠着兩條腿走,好好的貴公子硬是把自己折騰成了落魄乞丐。
一路跋山涉水,就算天黑了,兩條腿重得跟巨石一樣,他也用力向前爬,總算是在十四天前到了靈州附近,然後他們就不巧碰到了急行出城的援軍。
這還是盧瑜察覺不對,花了大價錢從一個衙役那裏打聽到的,聽說他們靈州也要自備一些糧草,所以大家都擔心今年減免的那些夏稅會取消。
靈州竟然出兵支援洪州,那就說明洪州事發了,那一刻,盧瑜從身到心都有一種輕靈感,覺得靈魂都要從天靈蓋里升騰而起了。
然後他就撲騰一聲倒下了——他睡着了。
可憐的護衛只能把人拖到林子裏找了個小山洞把人往裏一塞,他不敢進城啊,他本事雖不及徐金,但也察覺到城門口那一處有人在暗中打量。
也不知是敵是友。
他只能等少爺醒過來拿主意。
盧瑜睡了兩天,被餓醒後到城門口一看,當機立斷的帶着護衛走了,他不像林佑他們那麼折騰,非得到京城或靈州去。
反正洪州事發,消息傳了出來,他們的目的便達到了,實在沒必要再涉險,所以他找了個小村莊,花了一把銅板租了個小院子「養病」。
見鄰居家的小孩每天都那麼辛苦的餵雞便主動幫忙,嗯,現在這群雞他已經餵了有十天了,還挺有感情的。
可惜就要分開了,盧瑜憐愛的一一注視過這群雞,隔壁的小孩「蹬蹬蹬」的跑過來,見他看着他們家的雞,就安慰他道:「別急,再過兩月就能吃了,我娘說要勤喂,這樣它們才長得快,等到了九月它們就下蛋了,等過年還能吃雞肉呢,大哥哥,你想吃雞肉嗎?」
問完還吸溜了一下口水,眼睛閃亮亮的看着盧瑜。
盧瑜低頭看了看他,將對雞的憐愛轉移開,伸手摸了他的腦袋笑道:「想!」
小孩就張開嘴笑,樂顛顛的轉身去拔了好幾顆菜扔給雞群,看着它們歡騰的吃就高興。
盧瑜看着孩子高興,看着雞群也高興,更想留在這裏了。
從窗戶那裏看到一切的護衛立即嚷了一聲,「少爺,東西都收拾好了,您看我們什麼時候走?」
盧瑜只能按下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道:「明日吧,總要跟主人家道個別。」
盧瑜不想欠京城盧氏的人情,盧理和盧瑞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都住在郡主府沒動彈,正好有林佑和周通陪着。
相比於只聽過沒見過的京城盧氏,他們自然是對患難過的林氏更有感情
雖然他們蘇州盧氏與京城盧氏聯着宗,可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