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冰焰會派車子過來接送。」唐棠想直接拒絕了,她現在心很亂,不想看見跟赫連戰止有關的任何人和事。
一看到,就會想起赫連戰止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胸口被一座山壓着似的,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唐棠知道自己沒資格生氣。
比起私自把孩子打掉造成的傷害,赫連戰止跟女人吃個飯,根本算不了什麼事,更何況,他只是沒有拒絕那女孩的靠近,沒有半點主動靠近的動作。
可她就是氣不過,胸口有一團熊熊的火焰在燃燒,怎麼也褪不下去。
連帶的,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斯克聽出唐棠語氣里的不耐煩,以為是唐青怡明天就要走了,她心情不好,也就沒有多打擾,簡單寒暄幾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一抬頭,看到赫連戰止灼灼地瞪視着自己,斯克趕緊行禮,「少爺。」
「她怎麼說?」赫連戰止晃着杯子,淡橙色的液體晃動,眼神沉沉的,心情很不好。
儘管跟斯克隔了一段距離,但夜裏安靜,唐棠的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他的耳朵里,頓時煩躁了起來。
那女人什麼意思?
唐青怡出國的事不找自己找上官冰焰也就罷,現在甚至連接送都不需要他了?
不是說會一直堅持下去,直到自己原諒她為止?
這才多久,她就倦了,不想堅持了?
她對自己的耐心,就只幾天?
想到她為沈延熙整整堅持了三年,到自己這裏三個星期都不到,赫連戰止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杯子裏的灑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刺着喉嚨一直燒到胃裏,灼灼地燙。
他卻還覺得不夠,拿起酒又注了一杯,全部灌進口中。
胃灼得更厲害了。
赫連戰止卻還是覺得不夠,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把整瓶酒都灌進肚子裏,雙眼怒得佈滿血絲,通紅一片。
死女人!
她對自己就這麼點耐心?
就這麼點?!
赫連戰止越想越氣,「啪——」狠狠地揮手,將桌上的東西掃落!
玻璃碎裂,一地的渣子,在水晶燈下閃着刺眼的光芒。
他看都不看一眼,起身,搖搖晃晃地朝酒櫃走去。
棉拖鞋踩在玻璃渣子上,發出「卡卡——」的響聲。
斯克聽得心驚膽顫,生怕一不小心自家少爺又受傷進醫院,他身上的傷可是還沒好全!
喝了那麼多酒,再受傷可是很麻煩的。
顧不了那麼多了,斯克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按住酒櫃的門,「少爺!你不能再喝了!」
「滾開!」赫連戰止揮手,想要把斯克推開,烈酒的酒勁卻已經上頭,腦袋脹得厲害,視線開始晃動,身體也不受控制起來,甩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地把人甩開,臉色黑沉到了極點,潑了墨似的,「還不滾開找死嗎?」
這個時候,斯克怎麼可能鬆手?
他緊緊地攥着赫連戰止的胳膊,苦口婆心,「少爺,少奶奶迫不得已才拿掉孩子的,你又何必跟她置氣?折磨少奶奶,也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