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做這裏的老師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好一陣來自熱帶海洋的夏風吹過,絲絲兒縷縷的吹到許靜臉上,才讓她發現自己臉有些發燒,才讓她想起來自己跟徐文山並肩走了許久了,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四目相對。
徐文山其實也不明白,他怎麼能把招個老師弄得跟表白似的。
最主要還是識字的人太少,他現在對於人才的需求已經饑渴難耐了。
磚窯、水渠、水泥廠、釀酒廠、學堂,這些項目他同時啟動,對於人力物力的調配難度已經不下於現代一個中型企業了,而居中管理的居然只有區區四五個人。
對教育的投資目前看來是最看不到回報的,卻是最必要的。
在徐文山看來,許靜就是這個當教師的最好的人選。
「你願意做這裏的老師麼?」
有那麼一瞬間,許靜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不過好在她馬上清醒過來了:她後退了兩步,警惕地搖着頭說:
「不……不要。」
「啊?」
「不去。」
許靜回過神來了,果然不能讓徐文山這小賊開口,一聽他說話,自己很容易就會被繞進去。剛才差點又上當了,好在自己清醒得及時。
看着徐文山落魄遠去的背影,許靜悄悄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
「阿、窩、鵝,依、屋、魚……」
夜裏,點着蠟燭的房間傳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一間狹窄的房間,房間正中心放着一塊自製「小黑板」,上面用炭筆寫着幾個漢語拼音,還有一段標註着拼音的話:
「我是鹿鶴溝人,我愛自己的村子。」
鹿澤拿着一本小冊子,不停地念着咒語一樣的句子,旁邊雷老虎和李大壯搖搖欲墜,阿發呵欠連天,吳義已經神遊。
而徐文山抱頭蹲在地上,心中滿是絕望。
萬萬沒想到,許靜居然拒絕了自己。
難道是自己調教……不,改造得不徹底嗎?還是自己給她提供的條件太優渥了,讓她產生了啃老、吃大戶的想法?
許靜拒絕徐文山的第一時間,他想到的就是回家讓自家父母斷掉她的食物和生活用品,結果許靜在自家住了半個月,已經成了自己母親和幾個姨娘欽定的兒媳婦,說什麼也不讓徐文山趕她走。
所以許靜至今仍然住在徐府里,吃香的喝辣的,而他,無可奈何。
這個莫名其妙的房間,則是徐文山親自操刀開辦的「夜間掃盲班」。
所謂的「夜間掃盲班」,自然也是把我兔建國初期的「夜校掃盲班」原封不動地抄襲過來的。白天幹活,晚飯後花兩三個小時識字。。
在人力資源短缺的大前提下,這個班目前的人自然還很少,只有他鹿澤、阿發,和三名班長。
只選鹿澤是因為,他手下的那些妖怪中,二狗子的智商根本就不適合學任何東西,地龍酒蟲沒個人樣,沙耶連話都說不清楚更別提識字了,所以只有一個鹿澤是可造之材。
阿發就不用提了他已經是欽定的宣傳部長。選另外三個班長是為了實現徐文山近代化軍隊的美夢——如果士官連操典條令都讀不懂,還談什麼近代化?
所以就有了這個半強制性參加的「夜間掃盲班」,效果自然非常糟糕,老師和學生都苦不堪言。
回村後徐文山不但沒有減輕在軍事上的投入,三個班的訓練強度還增加,徐文山還計劃再招一點人進來。三個班長白天的訓練任務就很重了,晚上自然提不起勁學習;
鹿澤由於種族原因(不含種族歧視,切勿對號入座),天生就對人類的知識缺乏吸收力——這就好像讓一條海豚去學人話,就算智商再高,大腦沒有語言分區也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鹿澤學了三天還在學拼音,而且僅限於6個韻母。
這就是徐文山抱頭蹲防的原因。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要硬着頭皮把這個班開下去。
李清和小翠這兩個識字的已經被他一個人掰成兩半用了,好在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都是比較艱苦樸素的,這幾天好歹是頂下來了,不過也是頂得驚險刺激——很多時候一些項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