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嫵福身道是。
玄業將該說的說完了,便從清秋殿離去,趙阿嫵見他走遠,這才鬼鬼祟祟的離開。
慶元帝今夜情緒緩過來了,加之韓貴妃夜裏前往相陪,玄業便準備離宮,順道帶走該帶的人。
就在他離開清秋殿之後,玄啟已經去將靈姬帶出來了,他手裏有君上手諭,無人敢攔着。
靈姬褪去一身華服,穿着粗布衣裳,仿佛又回到了過去一半。
她這段日子在宮裏過得十分煎熬,在那殿中關着不知外頭的形勢,也不知會被如何處置,她無時無刻不在擔憂。
方才玄啟去將她帶走的時候,她還在懼怕,怕會成為棄子。
還好,她順利的出宮,順利的見到了玄業。
她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世子,靈姬有違所託......」
玄業將她扶起:「你這句話不該同我說,當初決定讓你進來的是太妃娘娘,你在宮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也是太妃娘娘的恩惠。你若是要道歉,理應對太妃娘娘說,原本這就是太妃娘娘的主意。」
「可是...可是我如今這副樣子,如何有顏面去見太妃娘娘?」
玄業輕嘆一聲:「那就不見了罷,速速離開晏都。」
靈姬有些驚慌,她被玄業救下之後就一直待在晏都,出了晏都她不知道還能去哪裏。
「世子讓靈姬離開晏都,等於要了靈姬半條命,靈姬乃柔弱女子,如何能安生立命?」她重重磕了個響頭:「求世子憐憫,讓靈姬留在您身邊。」
「不可!」玄業嚴聲道:「你與我相識的時候,我尚未出家,帶着你也無妨。可如今,我早已跟了師傅,剃度出家,再帶着你成何體統?你安心的去吧,我已做好了安排,會有人將你送回南疆。」
靈姬更加慌亂起來:「求世子饒了靈姬,您是知道的,我若回了南疆,也是死路一條。」
「不會,如今南疆早已不再是從前的南疆,我早已遣人去南疆帶了消息。你帶着信物回去,想必新君會看在老一輩的份上好好待你,你往後就在南疆安安穩穩過你的清閒日子」
靈姬是信他的,從她跟着世子起,她就沒有再挨餓受凍,世子總能將她安置好。
她心中有愧,差一點步成大錯,實則她也只是想幫世子一把,因為...如今的局勢對他們有些不利。
靈姬鄭重的再磕一頭:「靈姬此去約莫是再也見不到世子的面了,臨走之前靈姬有句話要同您說。」
玄業沒說話,默認點頭。
見此,靈姬行至他耳邊輕語:「當心六皇子......」
玄業眉頭皺起,嗯了一聲,讓玄啟將靈姬連夜送走。
自大軍出征之後已有半月,晏都尚未收到任何關於邊南的戰報,雖然過去了有一段時間,晏都之中的緊張氣氛並未見有所好轉,出門依舊見不到幾個人。
往常大公總會出門走動,與晏都世家大族保持來往,可近來他卻很少出門,總是在屋裏坐着。
大公是擔心韓二郎,他在韓二郎臨走之前讓他得空便給家中寄家書,可是半月來沒什麼消息。
孫氏更是不怎麼出門了,在屋裏呆着,大概還在生氣,氣韓二郎出征之事也不同她商量商量。
就在這樣的情緒之下,韓家出了件不小的事情,韓大郎又要納妾了。
這件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韓大郎晚間回來帶着一名女子直奔大母那屋,之後大母帶着他們去見了大公。
納妾對韓大郎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韓大公還是有些牴觸,因為韓二郎才走沒多久,韓大郎身為二郎的兄長,從未來他這裏問過韓二郎一句,卻突然要給自己辦起喜事來。
愛屋及烏,韓大公也因此不喜韓大郎帶回來的那女子。
幸好有韓大母在一旁周旋,折騰了大半夜,大公困得招架不住,罷手讓他們看着辦。
大母想着既然大公不樂意,那就不必大辦,再加上這女人是自己奔上門的,辦不辦也無所謂。她都懷了大郎的骨肉,還能跑了不成?
事實上,玄業確實不清楚阿歡與趙阿嫵已經被調換過來,他當初得到的消息是昌平王遺女被韓家長女買走,其餘的並不太清楚。
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