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但是這樣的回答卻讓楚晝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之中。
他死死的扣住鍾情的手,目光有些難以置信:「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他幾乎是祈求般的看着鍾情,期待對方能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然而鍾情只是搖了搖頭。
她輕聲說道:「不要那麼擔心,楚晝,我的身體我知道,短期內不會有很大問題的,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但是楚晝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他抱住鍾情,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用去對付什麼南洋巫師,也不會受傷,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鍾情只是回抱着他,嘴角裏面溢出一聲嘆息:「我本來就是為了你而來的啊,楚晝。永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
鍾情的生活習慣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普通人。
她每天需要花費至少一半的時間用來睡覺,和楚晝一起進食一日三餐。
因為她的身體已經無法提供足夠她不吃不喝保持充沛精力的能量了。
楚晝也從一個工作狂,變成了一個每天準時上下班,一有時間就留在家裏陪女友的男人。
他的變化朋友和親人們都看在眼裏,每次都是調侃楚晝,說陷入愛河的男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語,楚晝都只是淡淡一笑,從來不爭辯。
他只恨不得所有的時間都膩在鍾情的身邊。
他害怕。
害怕突然在某個時候,對方就不見了。
楚晝的變化鍾情都看在眼裏,她心裏心疼,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保養着這具身體,希望能在這個世界多待一段時間,再多待一段時間,陪着他,久一點。
楚晝也開始各方打聽,尋找各種溫養身體的古玉或者珍惜藥材,來給她調養身體。
然而即便兩人都這樣努力,也就維持了兩年時間。
鍾情的身體突然就垮了下來。
她開始嗜睡,有時候兩人說着說着話,她就突然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身體開始迅速的消瘦,面上沒有一絲血色,烏黑的長髮也開始出現了灰白的顏色。
她的生機在急劇的流失。
楚晝放下了工作,推掉了所有宴會邀請,天天待在家裏陪着她。
他徹底陷入了恐慌之中,每次鍾情睡過去,他都要小心的靠着她,將臉貼在她的頰邊,感受着她溫涼的體溫和淺淺的呼吸。
生怕自己一個疏忽之間,她就永遠離開了自己。
她每日二十多個小時都在睡眠之中,他卻開始整宿整宿的失眠。
她一天比一天的憔悴,他也同樣一天比一天的憔悴。
鍾情看在眼裏,也曾勸過,但是沒有用。
直到那一天。
鍾情難得早早的就醒了。
她精神出奇的好,對着楚晝說道:「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你都沒送過我禮物。」
楚晝聞言氣息一滯。
鍾情接着說道:「你買個戒指給我好不好?楚晝?」
身後的男人突然沉默下來。
鍾情半天都沒有聽到聲音,正要回頭去看的時候,身後才低低的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