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橋心中一慌:「碧落姑娘!」
鍾情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倒是月流螢搖着扇子稀奇的看了鍾情一眼:「原來你叫做碧落呀?」
張銘橋急急的說道:「我說的話並非是戲言,還請碧落姑娘認真考慮一番。」
鍾情冷聲說道:「不必了,人鬼殊途,張公子看開一點。」
她說完這話腳步移動,在張銘橋的眼裏,就是那綠衣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陰暗的山間,再也不見。
他茫然的站着,若有所失。
月流螢倒是說了一句話:「誰都知道陰山的綠衣女鬼最是冷心冷情的,少年郎,你還是忘了她吧。」
她說完這句話,也不再多留,身子一晃,就失去了蹤跡。
「公子……公子?」
張銘橋回過神來,就看到寒生擔憂的望着自己。
寒生哪怕是再遲鈍,從方才的情況之中也看出了一點東西來。
這認知讓他有些心驚——雖然這幾日的相處,他也覺得碧落姑娘很好,但是畢竟……
他看着自家公子頗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敢提這一遭,只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公子,你知道這是在哪裏嗎?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四胡縣呢!」
張銘橋被他這麼一問,也回過神來。
是了,目前最要緊的,是趕緊從這兒走出去,找個歇腳的地方是正經。
……
鍾情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看着系統:「我的任務算完成了?」
系統白光閃了閃:「沒有。」
鍾情得到這個答案,心說果然。
指望着七日就完成一個任務,果然是不靠譜的。
她倒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出去走走看看,只可惜這陰山之中存在着一股神秘力量,一直限制着他們這些妖鬼,無論如何都出不去。
鍾情只能將這「環遊」世界的夢想放在一邊了。
「我還要做些什麼?」她問系統。
系統只給了她一個字:「等。」
等。
鍾情這一等,便等了三年。
又是一年秋闈。
差不多的時候,張銘橋帶着寒生,踏上了前往陰山的路途。
這一次的日子比三年前要早一些,張銘橋還記得鍾情的話,避開那幾日。
三年過去,張銘橋身上的書生氣質愈發濃厚,五官也完全長成了青年男子的模樣,比之三年前,更加俊美三分。
寒生已經在早兩年娶了妻子,去年添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而張府的門檻,也早被那些媒婆們也踏穿了。
四胡縣誰不知道張府的張公子才同子建,貌比潘安?是最最合適的佳婿人選?
只是這些媒婆都被張銘橋給推了。
他的理由一律是身無功名,不敢耽誤好人家的姑娘。
這本是一個藉口,傳揚出去,反而變成了張家公子有擔當。
更有甚者,有姑娘當即表示願意等張公子。
當然張銘橋回絕了。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裏完全清楚得很。
什麼考取功名,什麼立業再成家完全就是一個藉口。
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不過是這三年來,他從未能忘記,時長出現在他午夜夢回的拿到綠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