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院一片歡聲笑語,孫尚香、大小橋已經手拉着手,翩翩起舞,一個笑得比一個開心。筆神閣 bishenge.com
黃月英和張子夫說得投機,兩人坐在一席,頭碰着頭,聊得眉開眼笑。張子夫一直沒有離開南陽,在秦羅出嫁、馮宛歸鄉、黃月英又遠走平輿的情況下,她一個人繼續研究織機,剛剛完成了現有織機的分析,正在着手改造。她的木學造詣一般,一個人完成不了這麼艱巨的任務,這才請示了張勳,隨着馮宛來到平輿,請求黃月英的支援。
馮宛雖然也參與過織機的改造,但丟了這麼久,已經跟不上黃張二人的思路,大部分時間在聽。
袁權與袁衡一席,一邊陪吳夫人三人說話,一邊注意着馮宛。聽尹姁說馮宛去而復返的時候,她就大致猜到了馮方一家的心思,此刻見馮宛嘴角帶笑,心不在焉,對黃月英、張子夫討論的問題並不怎麼上心,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但她掩飾得很好,應對非常得體,看不出一點破綻。她目光一掃,見尹姁坐在一旁,有些落寞,便推了推袁衡,讓她去請馮宛跳舞。馮宛欣然而起,加入舞圈。
袁權向尹姁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邊來。尹姁不敢怠慢,端着酒杯過來,先向袁權敬了一杯酒。袁權笑着飲了,又命人將尹姁的餐具拿了過來,與她同席。尹姁有些窘迫。她是孫策的妾,袁衡是孫策未過門的正妻,袁權是袁衡的姊姊,有着半個主人的身份,她豈能與她同席。
「妹妹,不妨事,阿衡吃飽了。」袁權輕按尹姁的手。「我們年齡相當,說說話兒,不要拘禮。」
尹姁連連點頭。「姊姊有何指教。」
「你看,又來了,以後就是一家人,這樣豈不生份了?」
尹姁緊張地舔舔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家人?這話從何說起,是客氣話還是另有所指?見尹姁緊張成這樣的,袁權莞爾一笑。
「我有這麼令人生厭嗎?幾個月不見,生份成這樣。」
「不是不是。」尹姁尷尬地低下頭,正準備去倒酒,再敬袁權一邊,袁權按住了她的手,湊在她耳邊說道:「少喝點,你雖然遠來辛苦,但將軍等你也等得很辛苦。」
尹姁詫異地看着袁權,臉紅到了耳根。雖說都是結過婚的婦人,但這話在這個場合說還是有些輕佻,尤其是對袁權來說。她是袁衡的姊姊,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袁權也有些臉熱,卻裝出一副不介意的模樣。「尹公身體可好?你來了,可曾安排人照顧他?」
「剛剛為大父納了個妾,照顧他起居,又從老家找了兩個叔叔來,有什麼力氣活可以讓他們做着。張祭酒也隔三岔五的來看他,為他檢查身體,應該不妨事的。」
「那倒也是,尹公可是將軍的中流砥柱,從他堂中出來的學生現在做都尉的都有十幾個了吧?再過幾年,做將軍的都不稀奇。有什麼事招呼一聲,能幫忙的人太多了。」
「都是將軍的恩賜。」
「所以你既然來了這裏,就安心的侍候將軍。將軍不是薄情的人,他可沒有把你當作俘虜看。」
「姊姊說得對,能遇到將軍,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我就是做牛做馬,也難報將軍萬一。」
「做牛做馬,他可捨不得。」袁權抿着嘴,輕聲笑了起來。「不過,他今天高興,可能會喝得多一些,你可要準備好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應付不來。」
尹姁眼神一閃,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馮宛。她又不傻,豈能不知馮宛去而復返的意思,更何況孫策對她表露過對馮宛的喜愛。那當然了,這麼漂亮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愛呢,何況還是個在室女,不像她嫁過人,只是個俘虜。
「你不要想歪了,可和馮宛沒什麼關係。」袁權輕笑道:「將軍高興,是因為張公來了,可以幫他對付汝南世家。橋公忠心無虞,但人未免忠厚了些,下不得狠手。張公剛正不阿,學問又好,能鎮得住那些人。現在已經是五月初,再過兩三個月秋收結束,大戰必然再起,將軍需要汝南的錢糧呢。」
尹姁連連點頭,卻還是不太放心。袁衡出身高貴,又是袁術臨終前的安排,可以不在乎馮宛的威脅,她卻不然,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威脅到她。要想在孫策身邊長久受寵,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