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轉身逃跑,但仔細想想,他和憐子都住在家裏,就算躲又能躲得了多久……
白落剛剛邁出腳步,便停了下來,心情忐忑的看着憐子。
雖然他心中清楚,他擁有的依舊是自己原本的身體,本質上和憐子並沒有血緣關係,但這件事情他卻一輩子都不能解釋。
而在憐子心中,他永遠是晚輩。
更何況,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這麼多年以來的相處,憐子也很難不將白落當做親人看待。
憐子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眼神顯得有些朦朧,在白落心中一向優雅知性的「小姨」,此刻看上去多了一絲呆萌。
「啊!」憐子輕呼一聲,「榊原,你怎麼沒穿衣服!」
白落:「……」
憐子臉色微紅,撇過頭不再看白落,剛想起身坐起,卻是忍不住痛哼一聲,身體無力的再次摔倒在床上。
下身的疼痛讓憐子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掀開被子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陡然變得呆滯。
腦海中的記憶在這一刻浮現而出,昨天晚上,初時憐子的醉意並沒有白落那麼嚴重,所以對於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模糊的記憶。
憐子雙手抱緊被子,將雪白玲瓏的嬌軀遮掩,露在外面的粉臂顯得嬌柔軟嫩。
憐子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些羞惱、有些驚慌……
但無論怎麼說,這件事情似乎都怪不得白落。
白落還是讓她給灌醉的……
憐子抱住膝蓋,坐在床上,眼睛有些發澀,控制不住的想哭,但最終還是佯裝平靜,強忍着淚水對白落道:「榊原,你先出去,就當做……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憐子阿姨……」
「我沒事,你先出去!」
白落猶豫了片刻,還是撿起地上的衣服,走出了房間,憐子名義上終究是他的小姨,恐怕他若是安慰,反而適得其反。
畢竟……他該以一個什麼身份安慰?
這件事情是禁忌,憐子恐怕提都不願提起。
白落愁眉苦臉的坐在走廊里,房間中憐子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讓白落的心臟也有些抽疼。
憐子那麼堅強的一個人,經歷三次三年三班的詛咒,都還在笑着安慰他,現在,卻是哭的無助。
「憐子,怎麼了……憐子,怎麼了……」
白落有些氣惱的晃了晃鸚鵡的鳥籠,鸚鵡頓時撲棱着翅膀不再出聲。
餐桌上,憐子看上去已經恢復常態,但身上的穿着卻不再隨意,十分正式保守。
吃完飯,憐子便回到了房間,似乎是在故意躲着白落,白落對此也毫無辦法,對於憐子,他想強勢一些都不行。
來到夜見山公園,白落坐在長椅上,雙手放在腦後,看着遠方,愣愣出神。
陡然間,夜見山天空的雲彩突然發生了變化,波譎詭異,漆黑如墨,一點點凝聚成了一張巨大的臉龐,猙獰可怖,嘴角還掛着邪異的笑容。
白落陡然回神,凝神向空中看去,陽光明媚,朵朵白雲緩緩飄蕩,天空一片蔚藍,剛剛的一切,如同錯覺。
白落突然感覺身周的氣息有些陰冷,這一刻的夜見山,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遠處的一座座山峰,猶如一個個巨大的墳墓……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白落一直盯着天空,剛剛那可怖的景象卻是再沒出現。
白落不相信他會看錯,就算精神恍惚之下出現錯覺,那也應該是關於憐子的,根本不可能出現如此詭異的一幕。
叮叮……
清風吹過,不遠處的鞦韆微微搖晃,發出清脆聲響。
白落轉頭,一道嬌小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
鳴似乎始終都是那一身衣服,黑白水手服,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中,從未換過。
或許,鳴的所有衣服,都是一樣的。
清風吹起了鳴的短髮,粉紅色的發卡是鳴身上唯一的修飾,也是她黑白世界的唯一色彩。
鳴緩緩來到了白落身邊,坐在了鞦韆上,雪白細嫩的雙腿微微抬起,身形緩緩搖晃起來。
白落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