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堂做的是無本生意,他們是強行掠過別人的壽命,拿出去販賣。
對東城區的人來說,春秋堂大概就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他們晚上會在街上遊蕩,尋找人下手,有的時候,甚至白天都會下手。
這個坤哥就是春秋堂的老大。
另外幾家現在都是加盟狀態,明殊會將單子直接分下去。
但是春秋堂就完全排除在外……
沒有買主,就沒有進賬。
能不着急嗎?
明殊在床上翻滾兩圈,決定明天再想,睡覺吧。
悉悉索索——
明殊睜開眼,看着爬自己床的人。
「葉寂。」
爬床的人一頓。
他抬頭看向明殊:「……達令,我的床好硬。」
「兩個房間的床是一樣的。」
「可是那個床你沒睡過,所以硬。」
明殊繼續拆台:「那個房間是我讓給你的。」
「……」
葉寂慢慢的下去,站在床邊,他垂着頭,看上去有些沮喪。
想個什麼理由比較好呢!
怕黑嗎?
不行……都一個人睡這麼久,突然怕黑,她會懷疑的。
為什麼不打雷啊!
要是打雷,他就可以說怕打雷了!
明殊完全不知道那個看上去沮喪的人,此時腦中就轉着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
明殊閉了閉眼,微微吸氣。
最後咬牙:「上來吧。」
葉寂立即麻溜的爬上床,躺到明殊旁邊,見明殊沒反對,又伸手將他撈進懷裏抱着。
「達令晚安。」
抱着她果然心平氣和!
明殊有點神奇,他今天竟然這麼規矩,什麼都不做,只是抱着自己。
不過這樣也好,不然自己還得費勁應付他。
房間細微的聲音漸漸消失,只剩下兩人幾乎同步的呼吸聲。
床頭的鐘無聲的走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寂突然坐起來,他撐着床喘氣,像是突然間無法呼吸。
「怎麼了?」
明殊被他吵醒,也跟着坐起來。
葉寂手忙腳亂的去抱明殊。
「我夢見你死了。」
明殊伸手拍他後背:「夢而已。」
今天晚上剛經歷一場追殺,葉寂做這樣的夢也不奇怪。
「好了,沒事了。」明殊輕聲安慰他。
葉寂緊緊的抱着她,似乎要將她嵌進自己身體:「你會死嗎?」
「我當然會死,人都會死。」即便是在這個可以掠奪被人壽命的世界,人的壽命也是有限制的。
葉寂:「我不要你死。」
「放心,你會死在我前面。」直男殊非常耿直:「我還有六年壽命。」
葉寂:「……」
好好的氣氛怎麼就被她說沒了?
她難道不應該親親他,安慰安慰他嗎?
葉寂鬱悶的蹭她脖子,唇瓣貼在她致命的位置。
葉寂突然心血來潮,微微張開嘴,朝着她最致命的位置咬下去。
他想看看她的反應。
女子安靜的被他抱着,並沒做出任何反應,直到他牙齒陷入柔軟的皮膚里。
她才唔了一聲:「別咬啊,口水,你吸血鬼變的嗎?」
葉寂知道,她平時看上去沒什麼防備,但是她總能在別人快靠近她,或者碰到她的時候,準確的避開。
她這是對自己……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