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色長虹從遠處疾馳而來,速度之快,帶起陣陣破空之聲。
中年男子見來人氣勢洶洶,神識一掃,卻發生來人只是金丹初期修為,他心中大鬆一口氣,反而不再對曲雲薇出手,而是轉身攻向來人。
在他看來,曲雲薇靈力枯竭,已不成大患,反而自己強抓還會逼得曲雲薇自爆。
若是讓她自爆,中年男子心中一股怒氣實在難消,如此還不如先殺了來救援的月河宗修士,以此寥解心中怒氣。
白色長虹臨近沙洲,化作了一名白衣青年。
這青年面容清秀,身形並不壯碩,但站在那裏,卻給人一種安穩可靠的感覺,他不是喬遠,又能是何人。
曲雲薇恍惚間聽到那聲呼喚,還以為是臨死前的錯覺,便沒有睜開雙眼。
直至喬遠臨近沙洲,她才略有所察,其緊閉的雙眸猛地展開,倒映出了那道堅挺筆直的身影。
一時之間,曲雲薇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如水的眼眸中水汽瀰漫,晶瑩的淚珠忍不住嗦嗦落下,頃刻間打濕了傾城的容顏。
喬遠在遠處便察覺曲雲薇要自爆金丹,此刻她見到自己,雖想要壓制金丹的自爆,可以她如今的狀態,卻是難以辦到。
喬遠神色焦急,來不及多想,直接無視中年男子,急速向着曲雲薇飛去。
「哼!找死!」
中年男子見喬遠敢無視自己,頓時眼中露出輕蔑之色,冷哼一聲,隨後他雙手掐出印決,就要施展神通法術攻向喬遠。
喬遠心念一動,轉頭瞥了一眼中年男子。
這一眼看去,他的雙瞳中便有刺目的月白之光散出,好似他的雙眼變成了兩輪明月,讓人見之心驚膽顫。
中年男子被那刺目的月白之光晃的雙眼生痛,下意識便閉上了雙眼,可在閉眼的剎那,他的神識卻急速散開,以防喬遠偷襲。
不過讓中年男子大驚失色的是,其神識在那白光中竟然失去了感知的作用,來不及多想,中年男子立刻祭出防禦法寶,急急向後退去。
喬遠心中暗道此人不愧為金丹後期修士,反應果然迅敏。
不過他施展月光凝眼術本就是逼退此人,而不是打算出手偷襲,趁此機會,他已然來到了曲雲薇的身邊。
「雲薇,得罪了!」
看着那張哭花的俏臉,喬遠略微一頓,輕輕說了一句,隨後他凝聚一股溫和的靈力於手掌,抬手向着曲雲薇的小腹按去。
溫和的靈力化作一股暖流,順着她的小腹流入丹田之內,輕輕安撫着即將要爆開的金丹。
感覺小腹被一隻溫熱的大手覆蓋,曲雲薇頓時面若紅霞,晶瑩柔軟的耳垂鮮紅的似欲滴出血來。
其潔白如玉的脖頸也浮現出了絲絲紅暈,宛若春風拂來,將她臉上身上心上的冰寒一一驅逐遣散。
片刻之後,曲雲薇即將爆開的金丹終於被喬遠穩定了下來,他翻手取出一顆晶瑩的丹藥,輕聲說道。
「這是治療內傷的丹藥,你趕快服下。」
曲雲薇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沒有絲毫遲疑的拿起那枚丹藥,吞入了口中。
金丹自爆雖被安撫下來,但她的丹田還是因此造成了不小的損傷,此刻別說她體內沒有靈力,就算靈力充足,也萬萬不可再進行打鬥。
曲雲薇吞下丹藥後,看着喬遠那張熟悉的幾乎沒有一絲改變的面容,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些什麼好,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希望永恆。
「對不起,我來晚了。」
喬遠心中不忍,拿出一條絲帕,溫柔的為曲雲薇擦去臉上的淚痕,愧疚的說道。
本來他是可以在三個時辰內趕到此地的,可誰知火風谷的人早有安排,居然在來路上設下了陷阱。
喬遠心急之下,一時不察,落入了陷阱之中。
那些陷阱雖對他沒有威脅,但卻耽誤了不少時間,因此他才險些看着曲雲薇自爆在眼前。
若再來晚一步,喬遠恐怕會內疚一生,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生擒了孟炎,才惹出的麻煩。
曲雲薇身子微微前傾,想要靠入那堅挺的胸膛中,可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挺直了背脊。
「你能來,便足夠了。」
曲雲薇的唇角緩緩牽起一絲優美的弧度,其原本黯淡的雙眸也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晶亮剔透,晃人眼球。
喬遠心如明鏡,自然看出了曲雲薇的想法,可他心中卻是暗嘆一聲。
這個女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驕傲,明明擁有柔水般的心,卻硬要偽裝成一副冰山模樣。
其實曲雲薇也在心中暗罵自己,為何這麼多年自己明明一直牽掛着他,卻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卻什麼也說出來。
「妖女,原來他是你的情郎,既如此,孟某就當着你的面,將他千刀萬剮。」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之際,遠處卻是傳來一聲厲喝,隨後那中年男子殺機滔天的直奔喬遠而來。
「不好,喬遠,你快走。」
曲雲薇聽到那厲喝,這才反應過來,旁邊還有一名金丹後期的強敵。
她雖有傷勢,但卻看得出來,喬遠只是金丹初期頂峰的修為,與金丹後期的差距實在太大。
這種差距,別說正面交手,就算是拼命逃遁,也不一定能夠逃脫。
「雲薇,不用擔心。」
喬遠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輕聲說道。
說完他看向那中年男子,沉聲問道:「道友姓孟?不知孟炎與你是什麼關係?」
「哼!炎兒果然是被你們抓走的。」
中年男子聽到喬遠的話語,身形立刻一頓,神色陰沉如水,冷哼一聲。
喬遠暗暗皺眉,這中年男子稱呼孟炎為「炎兒」,那這麼看,他應該是孟炎的長輩,就是不知是叔父輩,還是祖父輩,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這中年男子有所顧忌。
「孟道友,我月河宗與貴宗早有約定,爭奪沙洲之時,只能出動一名金丹期修士,而貴宗卻不守約定,出動兩名金丹期修士,如此明目張胆的違背約定,孟道友是想挑起兩宗高層開戰嗎?」
對上金丹後期的修士,喬遠雖不懼怕,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此的話,還是先禮後兵,將一些後果說清楚,最好能讓此人心神動搖。
果然,中年男子聽到這番話,神色立刻起了變化,他目光微閃數下,抬手指着喬遠怒喝道。
「別以為孟某不知曉,你們月河宗抓了炎兒,也是出動了兩名金丹期修士,說是違約,那也是你們違約在前。」
「孟道友休要信口雌黃,你有何證據說我們違約?」
喬遠嘴角露出冷笑,理直氣壯的說道,好似孟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