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卻是讓她啞口無言,齊四海她不是沒有見過,更是聽說過他的不少事跡。
除了原配夫人,齊四海足足有七個侍妾,暗地裏更是不知有多少女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死了丈夫,帶着孩子的女人。
想到這裏,梁蓉頓時有些相信喬遠的話語,不過就算知曉了這些,他們又能做什麼,總不可能讓梁芸流落街頭,當一名散修。
就算如此,那楊家店鋪出了一批假貨,梁芸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楊家又怎麼會讓她輕易離去。
「蓉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之前我在茶樓聽人議論,楊堅很有可能就是齊四海暗害的,若是我們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坐實他暗害楊堅一事,那齊四海豈不是自身難保?」
喬遠見梁蓉神情變幻不停,心中微安。
只要她能幫自己,這事情也就好辦許多了,畢竟喬遠現在沒有修為,連出入內城都很麻煩。
「想要查出真相豈是那麼容易,齊四海做事,定然是滴水不漏,而且事情都過去了三年,咱們從何查起?」
梁蓉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輕嘆一聲,露出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輕聲道。
「你先跟我說說楊堅隕落的事情。」
喬遠嘴角露出一絲鼓勵的笑容,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又給她倒上了一杯熱茶。
一炷香後,房門打開,梁蓉沉着臉色走了出去,而喬遠則是皺着眉頭,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楊堅之死如她所說,的確難以查清楚,因為楊堅根本就不是在姜齊城附近隕落的,而是距離此地數十萬里的一片海域。
當年楊堅接到家族的任務,要運送一批貨物去京國,而前往京國路途遙遠,出海又禍福難料,楊堅便在家族中留下了一盞魂燈。
不料他出海不過一月,魂燈便黯然熄滅。
之後楊家派人前去調查,只發現了散落在海面上的碎木船板,至於船上之人,一個都未發現,連屍體都沒有找到一具。
不過據前去調查的人所說,那裏的靈氣極為紊亂,且方圓千里都沒有海獸,應該是遇上了海上最危險的靈海風暴。
這靈海風暴其實就是海上極為常見的龍捲風暴,不過因為一處海域靈氣淤積較多,注入了普通的龍捲風暴,這才形成了破壞力極強的靈海風暴。
修士遇到普通的龍捲風暴,一般船隻上的防禦陣法便可抵禦,而一旦遇到了靈海風暴,那船毀人亡的幾率十分之大。
另外,海中的海獸會提前預知,逃遁而去,並且在之後的數月,都沒有海獸敢靠近靈海風暴所過的區域。
知曉了這些,喬遠心中還真有些動搖,楊堅該不會真的是意外隕落。
「不對,若真是如此,那為何茶樓里的三個人都懷疑是齊四海做的?」
喬遠搖了搖頭,輕聲喃喃。
他覺得事情應該沒有表面這麼簡單,至少梁蓉知道的應該是楊家公佈於眾,想讓別人知道的。
翌日,喬遠又來到了那座茶樓,還是在昨日的位置坐了下來。
可等了一天,也沒見那三人再出現,並且也沒有聽到別人提起關於梁芸的事情。
「喬遠,不好了,姐姐七天之後就要嫁到齊家了。」
傍晚時分,他剛剛回來,就見梁蓉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
「什麼?」
喬遠心神一緊,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七天時間想要查清楚楊堅隕落的事情,的確有些艱難,他連楊堅隕落的那片海域都去不了。
想到這裏,喬遠的心中已然起來殺念,若是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那他也別無選擇,只能殺了齊四海。
「蓉姐,請你幫忙打聽三個人。」
喬遠思索了片刻,隨後進入屋中,拿起毛筆,將昨日在茶樓見過的三人畫了下來。
好在他的記憶力不錯,昨日之事瞥了那三人幾眼,便將他們的身形相貌衣着都記了下來。
「這位是王家的八公子,這位是李家的十三公子,這位我就不認識了,喬遠,你怎麼……」
梁蓉看了畫像,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兩人,不過她卻臉露疑惑的看着喬遠,心中頗為不解他打聽這三人做什麼。
「蓉姐,時間不多了,之後再給你解釋,你知道這兩人住在哪裏嗎?」
喬遠沉着臉色,急聲說道。
梁蓉雖心中不解,但也看出喬遠的焦急,沒有多問,她直接拿出一副地圖,在上面標註了兩人的住處。
夜裏無月,可姜齊城卻依舊燈火通明,恍若白晝,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急匆匆的穿梭在狹窄的巷子中。
左拐右拐,不知穿過了多少條街道,黑衣青年停在了一面大紅的院牆下。
這黑衣青年便是喬遠,他靜靜的站在原地,閉上眼睛,靜心捕捉四周的聲音,見院牆另一邊極為安靜時,才翻身躍了過去。
院牆另一名是一片繁盛的花園,喬遠鑽進一個草叢,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十三公子住在哪裏?」
喬遠一個縱身,將那侍女拖入了草叢,聲音冷冽的問道。
侍女害怕的指了指花園的西側,便被喬遠一掌拍暈了過去。
順着侍女的指引,喬遠在花園的西側看到了一座閣樓,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可他還未上樓,便聽樓上傳來一聲冷喝。
「大膽賊子,竟敢擅闖我李家。」
隨着話語而來的,是一名身穿深黃色錦衣的男子,那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面容普通,正是喬遠在茶樓所見之人。
「凡人?」
錦衣男子探出神識,並未在喬遠身上察覺到一點靈力波動,眼中不由露出驚疑之色。
「閣下就是李家十三公子吧,在下來此,是有事相詢。」
喬遠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緩步向着二樓走去,步履平穩間根本不像一個面對修士的凡人。
錦衣男子見到喬遠如此淡定自若,心中立刻起了警惕,手掌緩緩向着儲物袋移去。
「你不過一介凡人,本公子憑什麼……」
喬遠就知曉,不用武力他定然不會老實交代,於是趁他說話之時,喬遠抬腳踩在欄杆上,縱身一躍,竟直接躍起五丈之高,從一樓到了三樓。
「你……」
錦衣男子雙目瞳孔一縮,猛地向着儲物袋拍去,可手還未落下,就已然被喬遠扣住。
「說,你怎麼知道楊堅是被齊四海暗害的?」
喬遠左手按在錦衣男子手腕上,右手卻勒住了他的脖子,冷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
錦衣男子一臉恐懼的急聲回道,可他那躲閃的目光卻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