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註冊一個,但是要由你親自出任董事和實際股東。註冊好了馬上通知我,我有一筆錢要通過這家公司流回國內。」
「好!我今天就開始準備!」現在的江四海,已經是把這個少年郎當成是神明一樣的去尊奉了,莫說去弄個離岸公司,就算是讓他分一半家產,也是心甘情願的啊。
「嗯,那就有勞江總了。另外,非常感謝這架直升機,昨天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很大的大忙!」
何足道感謝的話語,讓江四海聽上去如飲甘露,美得說不出話,只得「嘿嘿嘿」的笑,「哪裏哪裏」的說個不停。
一屋子的人開開心心,歡聲笑語,何足道發覺獨有大伯有些鬱鬱寡歡,即便是笑,也有些勉強的樣子。以前大伯可是很開朗的人,去到哪裏都會給人帶來歡笑的,今兒個咋了?
何足道悄悄的走到大伯背後,就像小時候撒嬌一樣,摟住老人的脖子,問道:「大伯,大伯母今天咋沒來呢?」
「你大伯母,她,去你千琴姐那裏耍了,要過幾天才回。」大伯說這話都不是很順當,顯然是在瞞着什麼。不過沒關係,何足道給大伯揉揉捏捏的,很快就搞清楚了大伯心煩的根由。
千琴姐的名字叫何千琴,是何足道親親的堂姐。
何千琴比何足道大了整整十歲,在何足道的記憶里,自己小時候最溫馨的姐弟之愛,就是這位堂姐給的。只要在大伯家,她都會帶着自己、寶強滿山跑。堂姐那時也算是一個野丫頭,網蜻蜓、粘知了、摸魚捅黃鱔,無一不會,何足道兒時的快樂時光,這位堂姐在裏面佔據得有很重要的一個位置。
堂姐的老公是在大學裏認識的,雖然也是黔省人,但是卻住在離千石有400公里遠的德源縣。
堂姐老公叫吳志,家中爺爺是退休了的縣人大副主任,父母都是科級、副科級幹部,所以平時頗以書香門第、官宦之家自居。跟堂姐結婚後,對堂姐看上去還算不錯,春節時也隨堂姐回娘家過幾次,但是每次回來都好像君王下到民間一樣,對大伯家這裏看不順眼那裏不合口味的,大伯和大伯母從來都是一笑置之,反正他也呆不了幾天嘛,任他說,只要他對自己閨女好就行。
堂姐是前年的春節生下的女兒,現在兩歲多了,長得粉雕玉琢一般可愛,說話有頭有尾的,聰明如她的母親。
然而,吳志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重男輕女的傢伙,堂姐還在產房沒有出來,得知自己多了一位「千金」的吳志,就開始轉變了對堂姐的態度。
堂姐的家教其實是很好的,從小聽慣了大伯的教誨,知道嫁雞隨雞、從一而終的古訓,結婚後,便收了那野丫頭的本性,本本分分的做起賢內助來。
即使生了女兒後,眼看那吳志一天天的惡言相向,堂姐也是逆來順受的,並沒有把心內的不愉快向父母吐露,直到前幾天,在商場被吳志一腳踹下了樓梯!
本來大伯是要跟大伯母一同前去的,大伯母卻死活不讓他去,她怕老頭去了氣性大,到時候氣出啥毛病來。大伯可是深知大伯母的固執的,無奈之下,只得在家等她獨自去接閨女回來了。
雖然心中難過、憤怒,何足道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依然樂呵呵的跟眾人說笑,又拉着璃兒的手在宅子裏到處遊逛。
逛到外面時,望着天龍山,對璃兒說道:「我帶你去見我的師父吧,好不好?」
璃兒哪會對他說「不好」,當然是百依百順了,於是兩個人卿卿我我、郎情妾意的往山上去了。
道觀內,袁天罡忙慌慌的在換衣服。一邊拿出嶄新的道袍,一邊說道:「不義,你也換吧,去弄乾淨些,這個臭小子,要帶媳婦兒來,也不打你的電話!」
幸好璃兒吃過飯就去換了便裝,不然爬這山可就困難了。但是為了照顧她的體力,何足道走走停停,也花了兩小時才走到天龍道觀。一進大殿,就驚奇的發現,穿戴得乾乾淨淨的師父,以及同樣是乾乾淨淨的「不義師弟」,正在相對而坐,道貌岸然的下着圍棋。
「師父,今兒個咋了?有人來檢查衛生麼?」何足道故意大聲問道。
「檢查個......不善,你來了,喲,這是誰家的姑娘,這般水靈!」袁天罡硬生生的把那個「屁」字咽了回去,站起身來,跟璃兒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