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荒山。
彩神宗宗門所在,望梅閣位於位於後山的一座峭壁之上。早春煙雨蕭然,梅子成熟,正可用來佐酒。
此時的望梅閣中,觥籌交錯,暖意融融。石葦與李無常對飲,白諾諾、小雨、韓素兒和弱靈陪坐奉酒,王秋子和金貝貝卻另開一桌,只管低頭填肚子。
「大伯子,你昨天的話還沒說完,眼下銀安店沒了煉虛修士,為什麼不能依據消滅他們?」韓素兒問道。
「這個我知道,死了個盛空祖師,說不定還會冒出個什麼空祖師來,還得從長計議為好。」石葦搓着李無常的鬍子說道。
「沒錯,聽說就在昨天,銀安店對外宣稱,盛空祖師閉關悟道,改由一位棠溪祖師主事,也是煉虛修為。」李無常將碗裏的靈酒一飲而盡,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看,我說的吧」
石葦得意地看了韓素兒一眼,轉而對上小雨的目光「什麼,棠溪祖師!」石葦一把將手裏的鬍子拽過來,差點兒將李無常從椅子上拉下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就是那個棠溪墨,你們棠溪世家的先祖!」李無常連忙搶過鬍子,用手撐過椅子。
銀安店新的掌舵人竟然是棠溪墨,小雨的先祖,這讓眾人始料未及。如此一來,棠溪世家無論做什麼,都會畏首畏尾,舉步維艱。
「派先祖來此,就是為了讓我們投鼠忌器」小雨突然發現比喻不當,於是閉了口,接下來別說籌謀,就連用詞也需要斟酌再三了。
「也不盡然」李無常搖搖頭說道:「據我所知,大天穹宮並不知道有關棠溪世家的事情,這次派棠溪墨執掌銀安店,應該是偶然為之。」
「偶然?」石葦聽不明白。
「棠溪墨在大天穹宮地位不高,到現在還屬於到處救火補漏的小角色。據我估計,他這次下界也是做了別人的跟班兒,所謂執掌銀安店不過是個幌子,被當做提線木偶操控罷了。」李無常說道。
「提線木偶與替罪羔羊是一個意思,萬一有什麼過失,都會由他來頂罪,發生意外,也會作為別人的替死鬼。」對於修仙者的事情,石葦總能一針見血。
「我們是不是找個機會,與棠溪前輩見上一面,也好從容謀劃?」韓素兒問道。
「不妥,既然將他擺在台面,身後那人定然會盯得死死的。」小雨搖頭。
棠溪墨突然出現,讓幾個女孩亂了手腳,許多事情都要重新謀劃,短時間解決銀安店已不可能。
「話說回來,盛空祖師剛死,大天穹宮怎麼就知道了?」石葦還是不敢相信。
「無涯老道的弟子都入了魂冊,有什麼奇怪的?」白諾諾撇了撇嘴。
當年為殺古越溪,白諾諾冒險到大天穹宮盜取魂冊,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如今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殺了盛空和怨離,又被鄭允走脫,看來石葦已經在虛靈天掛了號,再無法獨善其身。
「你殺了無涯的弟子,腸子都悔青了吧?」李無常搭住石葦的肩膀問道。
石葦狠狠點頭。
「怕死了?」李無常又問。
「我不怎麼怕死,倒是怕」石葦附在李無常耳邊,嘟嘟囔囔說了半晌。
幾個女孩放開神識偷聽,但不知李無常耍了什麼花樣,居然一個字也沒聽到。
「弱靈說的沒錯,棠溪世家的人皆屬道門,飛升虛靈天是理所當然的。他們不曾與人結怨,從容飛升自無問題,唯獨你不行。」李無常說道。
「那我怎麼辦?」石葦慌了,酒也醒了大半。
「去金鼎佛天,做和尚。」李無常想都沒想。
「我四個老婆,連個兒子都沒有呢!」石葦抗議。
「妖族和魔族排外得很,凡人嘛,更擅長黨同伐異,依我看,還是大不周平天最適合你。」李無常早知道他會這麼說。
「這樣一來,不就兩地分居了嗎?我想她們怎麼辦?」石葦尚未飛升,卻已將臉皮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