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譙縣曹家堡,慘烈的廝殺已經僵持了將近半日,堡內的情形,早已是滿地血腥,血流成河。曹洪夏侯淵雙戰關羽,兩人縱然各自武藝不如關羽,全力搏殺,卻也讓關羽捉襟見肘,無暇分身,關羽再強,畢竟是血肉之軀,時間越久,終究戰力有了損耗。
張繡酣戰夏侯惇,由於夏侯惇有傷在身,張繡銳氣正旺,鬥志高昂,且深得蓬萊槍神童淵真傳,一手百鳥朝鳳槍,詭異多變,犀利刁鑽,金槍一翻狂舞,當真漫天星光閃,讓人無法辨真假,人槍合一,虛實難料,幾十回合之後,楞是咄咄逼人,搶佔了主動,殺的夏侯惇狼狽不堪,敗象已現。
董羿帶來的數百西涼兵,戰意十足,驍勇難敵,一翻廝殺,不但讓院中的曹家家眷四處逃竄死傷無數,也讓疲於應付的曹家家將死傷慘重,曹純麾下的人馬,從之前的三千人,連番激戰下來,已經不足數百人,西涼兵雖然也有傷亡,可除了劉備率領的三百人盡數陣亡,餘下的人傷亡並不算太大。
「放開我爹,你們這些畜生。」忽然瞥見老父親被西涼兵拎小雞一般拎到院中,曹洪氣的怒聲咆哮,發出歇死滴的驚人怒吼,可惜,沒有人理會他的喊叫,隨着一記血光空中飈射而起,曹洪的父親,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腦袋落地,下了黃泉。
「董羿,若你還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最好不要枉殺無辜,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算什麼英雄?」曹純一邊咬牙跟董羿拼鬥,一邊冷聲喝問。
「我不是英雄,我且問你,如我們董家父子落在你們手中,你會如何?你會放過那些無辜老弱嗎?」董羿冷笑一笑,手中招式不停,天狼槊舞的更加猛烈,裹着呼嘯的勁風,不斷的攻向曹純周身要害。
曹純一時無法反駁,天下人恨不得喝光董卓的血,一旦董卓失勢,董家人絕對一個也活不了。
「無話可說了吧,這是亂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奉勸你,閉上你的嘴巴,乖乖受死,放心,我說過,絕對不會讓你孤單上路,他們都會陪你共赴黃泉。」一邊勸着曹純,董羿招式不停,攻勢更加猛烈,就連胯下的獅鬃獸,也是四蹄亂蹬,咴咴咆哮,曹純的坐騎,雖然也是良駒寶馬,卻明顯氣勢不足,被董羿的獅鬃獸驚嚇的不住倒退,董羿招招狠辣,式式猛烈,天狼槊劈風斬浪,銳嘯連連,曹純縱然想要以巧取勝,可被籠罩在天狼槊交織成的無形大網之中,也是疲態盡顯,攻少守多,頗為狼狽。
「去死吧。」隨着董羿仰天一聲怒吼,天狼槊劈頭蓋臉直奔曹純天靈蓋砸落,曹純忙勒絲韁閃躲,哪知董羿手勢一翻,天狼槊中途突然變向,一記橫掃千鈞,奔着曹純的右肋就砸了過去,曹純無奈之下,只好咬牙揮劍抵擋,嘡啷…一聲激盪的金戈聲傳出,曹純右臂狂顫,血跡順着肩頭徑直流了下來,不但虎口被震裂,就連肩頭都承受不住董羿的怪力。
一旁幾個曹家親隨見曹純受傷,忙拼死涌了上來,董羿巍然冷笑,橫掃八方,天狼槊在眾人頭頂呼嘯而至,有人想舉兵刃抵擋,根本抵擋不住,強悍的怪力,藉助戰馬的衝擊,天狼槊一擊之下,力量不下千鈞,幾個親隨一陣慘叫,不但兵刃脫手而飛,天狼槊余勢不減,直接將他們帶入了死神的深淵。
噗嗤,噗嗤,連番血光空中迸濺,十多個親隨全都被砸的血肉模糊,慘烈的景象,讓人不忍直視,奔着曹純敗退的方向,董羿催馬緊追不捨。
「元讓,妙才,子廉,此地不宜久留,快逃,我來掩護,現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速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日之辱,來日我們必將百倍奉還。」
瞅了一眼滿院的死屍,見曹家家將已經大勢已去,曹純心中一陣悲涼,忙振臂沖幾位兄弟高喊,這一刻,縱然遭受如此巨禍,曹純仍然沒有喪失理智,曹洪夏侯惇等人都打算玩命廝殺,曹純卻難得如此冷靜。
「好,從後院離開。」夏侯惇虛晃一刀,盪開張繡的攻勢,忙撥馬沖後院奔去,其餘幾人,也不敢戀戰,各自殺開一條血路,紛紛向後院門口聚攏。
「想逃,休想,務必給我攔住他們,誰能取下四虎首級,本將軍有重賞。」見曹純等人要逃,董羿自然不答應。
「殺啊…」數百西涼兒郎全都嗷嗷咆哮着緊隨董羿身後沖後門蜂擁而至,西涼兵拼了,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