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眼下四門緊閉,少將軍被困在城中,我等該當如何?」董羿的人馬,還有百餘人留在城外,正是張繡等人。
雖然僅僅跟隨董羿離開了京城一次,可所見所聞,張繡對董羿的為人處事,格外敬服,可是,這次董羿擅殺西涼兵,張繡左右為難,着實心痛,雖然很想追隨董羿建功立業,可他身為張濟的侄子,心底深處一直忠於西涼軍,董羿如此狠辣,擺明了跟董卓叫板反目,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眼下得知董羿被困城中,形勢不妙,張繡除了捶胸頓足,也無可奈何。
「將軍,那邊有人過來了,貌似是胡車兒將軍。」忽然有兵卒看到一輛馬車沖這邊疾馳而來,趕車的無論身形還是相貌都極像胡車兒,離得近了,眾人頓時一陣歡呼,果真是胡車兒。
「你們這是?」胡車兒駕車來到眾人近前,頓時一愣,「不是主公身陷洛陽城中嗎?你們為何會留在城外?莫非主公脫險了?」
胡車兒的一番話,頓時讓眾人啞口無言,一個個全都低下了腦袋,心中萬分愧疚,甘寧許褚等人如今都跟董羿同生共死,張繡他們倒成了局外人,忠義二字,壓的他們心頭格外沉重,似乎眾人成了叛徒逃兵一樣,竟置董羿等人的生死於不顧。
胡車兒這聲『主公』,也讓張繡心中羨慕不已,胡車兒心性耿直,不像張繡那般心中有諸多顧慮,所以在譙縣的時候,胡車兒便真心歸服了董羿。
「想必這位就是張繡張將軍吧?」在眾人愧疚自責之時,馬車上簾籠一挑,走出一位身形儒雅,舉止灑脫的風流少年。
「這位不是荀府所見的郭公子嗎?」見到郭嘉,張繡微微吃了一驚。
「張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郭嘉沖張繡等人點頭笑了笑,然後沖張繡拱手沖一旁林中指了指,張繡會意,忙點頭「郭公子這邊請。」
誰也不知張繡與郭嘉究竟談論了什麼,半晌過後,張繡朗聲大笑「原來如此,公子一番話,讓繡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竟險些鑄成大錯。」
「張將軍,怎麼了?」見張繡一掃之前的頹然之氣,突然神情氣爽,笑容綻放,眾親隨頓時一陣不解。
「走,去救少將軍出城。」張繡大手一揮,語出驚人。
「這…」眾人全都一愣。
「放心,少將軍並非與丞相反目,如今形勢危急,遲則生變,容後我會向你們解釋,願意隨我救少將軍的,舉起手來,告訴你們,這次是你們的最後機會,錯過了,可不要後悔。」說着,張繡臉色一變,瞬間陰沉了下來。
「我等願意追隨張將軍。」眾人大都是張繡的親兵,既然張繡願意營救少將軍,眾人也便沒了怨言。
「等等,這麼貿然去救少將軍,憑你們這百餘人,能起什麼作用,胡車兒,你馬上去打探一下四門守兵的情況。」見眾人要拔營出發,郭嘉忙伸手給攔住了。
「放心,交給我吧。」胡車兒當即點頭,身如狸貓瞬間雙腿飛蹬竄出去很遠,眨眼便成了一個暗淡的黑點,去如風馳電掣,一雙飛腿,天下難敵,沒過多久,胡車兒便把四門的情況打探了清楚,郭嘉聽後,雙眼微眯,略一沉思,便有了計較。
「你確定那高順已經打開了城門了嗎?」
「是啊,似乎那高順巴不得引主公上鈎,郭公子有所不知,這高順的人馬,雖然不多,卻個個驍勇,高順又精通戰陣演練,七百悍卒,戰力異常強悍,自從軍以來,高順每戰必克,從未有過敗績,堪稱百戰精銳之師,郭公子切勿大意。」見郭嘉神色有些不在意,胡車兒忙一臉凝重的解釋道。
「如此說來,你家主公區區數百人,就算能闖到南門,也難以抵擋陷陣營了?」斜了胡車兒一眼,郭嘉笑問道。
「很難,陷陣營猛如虎,凶如狼,陣法嚴密,彼此配合堪稱天衣無縫,根本非人力可破。」胡車兒苦笑一聲,嘆氣道。
「非人力所為,哈哈哈……如此甚合我意。」郭嘉聽後,卻喃喃念叨了一遍,然後撫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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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天都快要黑了,怎麼進入如此之久,還沒有出來?」自從侯成、成廉帶兵闖入袁家,卻一個兵將都沒有出來,足足又是一個多時辰,眼見漸入黑夜,城樓上眾人也都等的不耐煩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