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地獄廚房的唯一一間教堂中,隨着一陣不可察覺的輕微響聲,一道身穿黑色緊身衣的黑影突然出現,連着一根吊索緩緩從教堂吊頂落下,身體落到地上發出「噗通」一聲輕響。
「嗯~~~」
黑影雖然已經在極力控制,但是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以及插在腹部和胸口的幾個飛鏢還是讓他難以忍受。
就在黑影躺在地上發出輕細痛呼聲的時候,教堂偏門處一個年老的神父忽然提着一盞油燈走出門來。
「馬修,是你嗎?」年老神父試探着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輕喊了一聲。
「嗯,約瑟夫……是我。」馬修咬着牙回應道。
聽到聲音,年老神父連忙快步走了過來,只不過就在他看到馬修身上的傷勢時,卻不由張大了嘴巴。
「我的天,馬修,你又去做了什麼?」
說話之際,約瑟夫連忙蹲身將馬修扶坐起來,急切的問道:「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沒什麼……」
馬修咧開蒼白的雙唇朝約瑟夫笑了笑,回應道:「這些傷算不了什麼。」
「你扶我起來,待會兒幫我處理掉身上這兩個飛鏢。」
「好……好的……」
約瑟夫愣了愣神,連忙點頭拉住馬修一隻手臂將他攙扶起來,帶着他走進了剛才的偏門。
走進偏門裏面,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昏黃的燈光照在馬修臉上,淡黃中泛着蒼白的臉色使他看起來極為虛弱。
「馬修,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
約瑟夫攙扶着馬修坐到床邊,說道:「我去幫你拿消炎藥和紗布。」
「嗯。」馬修點頭,單手撐在床邊強忍着不讓自己倒下。
約瑟夫擔憂的看了馬修一眼在,這才轉身走到房間另一邊的小柜子,在裏面摸索了一陣子,很快便拿着紗布、藥水和鉗子走了回來。
「馬修,要怎麼弄?」坐到馬修身旁,約瑟夫看了一眼祂胸口和腹部那兩個幾乎進去一半的飛鏢,皺眉問道。
「先幫我把那兩個飛鏢拔出來,然後上一點消炎藥,敷上無菌紗布,剩下的……」
馬修伸手摘下頭罩,轉頭望向約瑟夫,回應道:「我休息好之後再回去自己弄。」
「好的。」
約瑟夫點了點頭,將其他東西都放到床上,只拿起一把小鉗子,伸手穩穩夾住了馬修腹部那個泛着金屬光澤的飛鏢。
「馬修,你忍住……」
「嗯。」馬修點了點頭,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
足足四五分鐘過去,兩把飛鏢才被拔下,而此時的馬修一張臉已經蒼白一片,額頭上也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等到約瑟夫用棉棒沾着消炎藥水塗抹到馬修傷口上的時候,陣陣刺痛感讓馬修終於忍不住輕聲悶哼起來。
「馬修,你沒事吧?」聽到聲音,約瑟夫抬頭望向他,再次擔憂的問了一聲。
「我沒事,你繼續……」
約瑟夫沒有半點猶豫的點了點頭,塗抹完藥水後,便用紗布將馬修身上的傷口纏住。
「好了,馬修,要不你先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弄完後,約瑟夫神父出聲徵詢道。
「不用了。」
馬修摸了摸腹部和胸口的紗布,搖了搖頭,單手撐在床沿站起身來。
「傷口剛包紮好,你……」見馬修忽然起身,約瑟夫急忙拉住他。
「我沒事。」
馬修轉頭沖他笑了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約瑟夫,你陪我去一下教堂大廳。」
約瑟夫遲疑了片刻後,才輕輕點了點頭,起身站到馬修身旁,說道:「我們走吧。」
…………
來到教堂主殿的路上,馬修一言不發,一路上都極為安靜,與約瑟夫一同站立在聖母瑪利亞塑像下的時候,依舊還保持着沉默。
教堂十分空曠與寂靜,約瑟夫側身站在一旁,而馬修則巍然站立在塑像腳下,抬頭望向那座高大的白色虛影。
兩人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過了好久,約瑟夫才出聲問道:「馬修,你的傷是不是金並的那個手下弄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