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龍想到家裏那老柳的性子,也怕將來回去了被他念叨,忙改了口風,語重心長的勸解袁大根。
呃!被馬有龍這麼一說,袁大根回頭一想,覺得自家團長說的也沒錯啊,這裏是團長的家,他這也不算是犯錯誤,那團長要喝酒吃肉,是不是這也不算違反紀律?
袁大根的命是馬有龍救的,要說他最信服敬佩誰,那當然是非馬有龍莫屬,就因為這股子敬佩,所以他根本就不希望自家團長犯錯誤,只希望他長長久久的好,希望他永遠的帶着獨一團,帶着他袁大根!
可如果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團長犯了錯誤,從而導致團長被處分撤職,那他袁大根的罪過可就大了,所以這才是袁大根總記着政委的話,時時刻刻盯着馬有龍,提醒他不要范熊的最根本原因。
馬有龍看着終於被自己說服了的袁大根,他這才鬆了口氣。..
要知道,在這物資緊缺的根據地,這段時間以來,他馬有龍的肚子都淡出個鳥來了,這個時候跟他談作風?到了自己家裏了,還給他談作風,特麼的,讓這作風都見鬼去吧!他要吃肉!
根據地里窩着實在是沒有油水,這裏可不像前線,在前線但凡他缺了什麼,他就帶着隊伍去搶倭鬼子的,搶土匪們的,甚至是打劫友軍gd的,反正他們獨一團是什麼都不缺的,還時不時的能開葷。
可這裏卻不行,一切都得裝孫子!
如果剛才這袁大根還要嘰嘰歪歪,那他馬有龍非得踹他個屁股蹲,把他趕回團里去不可。
末末聽到自家馬爹在那正兒八經的開導人,她是沒有多想什麼,反而是在裏頭灶台燒飯的錢戴,在聽到袁大根這個名字後,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也不知道在哪裏聽過。
因為心底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炒菜的時候,不小心被一滴飛濺出來的油給燙到了,吃痛之下,錢戴的思緒猛然回籠,隨即想起了,當初他們翻山越嶺去重慶的時候,在離霍縣不遠處的村落,他們借宿的戶人家,那袁老爺子的大兒子,不正是叫的這個名字麼?
錢戴下意識的看向袁大根,詢問道:「這位袁叔叔,不知道您是哪裏人?老家可是廬州霍縣那邊的?」
袁大根驚訝:「你怎麼知道?難不成小伙子你認識我?」
錢戴淡笑着搖頭,「不認識,但是前些年,我們一家子從金陵趕往重慶的時候,路過了霍縣那邊,機緣巧合借宿的那戶人家正好姓袁,而那位袁爺爺家的大兒子就叫袁大根,早些年因為得罪了縣裏的保安團,他就離家北上了,我也是聽到袁叔叔您的名字跟袁爺爺大兒子的名字一樣,這才順口問問的。」
聽到錢戴說出這些話,裏頭的內容都跟自己對的上,袁大根立刻就紅了眼,他哽咽道:「啊!那是我爹!那是我家啊!嗚嗚嗚」
聽到了這個消息後,袁大根跟受傷的猛獸一般,抱着頭,窩在炕上嗚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離家多年,因為一直擔心保安團去找家人的麻煩,他根本就不敢跟家裏稍信聯繫,咋把咋得到了有關家人的消息,袁大根驚訝激動的哭了。
哭過後,袁大根猛的從炕上竄了下來,雙手撐住錢戴的雙肩,他急切的開口詢問。
「好小子,你快跟我說說,我爹娘他們咋樣啦?他們還好嗎?家裏的孩子們還好?那些保安團有沒有為難他們?」
袁大根連續的問了好幾個問題,錢戴也不惱,只是拍了拍袁大根的手,默不作聲的退後一步避開與對方的接觸後,他這才緩聲安慰。
「袁叔叔您放心,雖然我們是四年前經過那邊的,但當時您家裏都還不錯,老人孩子們身體都還康泰,而且值得慶幸的是,就在3年新春的時候,縣裏的保安團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給團滅了,連縣長都給人殺了,所以啊,您如今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跟家裏人聯繫了。」
「真的?這是真的嗎?」袁大根不可置信的確認,換來了錢戴與末末同時點頭確認。
炕上的馬有龍聽着兩人的對話,他心裏嘀咕,感情這鬧了半天,原來這都是故人啊!
而錢戴說出來的這個消息,讓袁大根喜不自勝,人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屋裏亂竄起來。
馬有龍見了,張口道:「袁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