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停住腳步,注視着納百川的背影,他弓着背,兩隻手抱住腦袋,顯得很痛苦。
朵朵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正準備轉身離去,忽聽納百川道:「來都來了,不陪我坐一會嗎?不想安慰一下我嗎?」
朵朵呆了呆,便走到他面前,納百川放下雙手,抬頭看着她。
朵朵道:「那我給你唱首歌吧。」裝出懷抱結他的樣子,手指一掃,張嘴唱道:「
離開真的殘酷嗎?
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
或者孤獨的人無所謂
無日無夜無條件
前面真的危險嗎?
或者背叛才是體貼的,
或者逃避比較容易吧……」
朵朵越唱越投入。
........或許離開才是體貼吧。
不是有一句很文藝的句子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改成人話就是:強扭的瓜不甜,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一曲終了,朵朵看納百川的反應,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聽得很陶醉。
但下一秒,朵朵知道自己判斷錯了。
寂靜之後,納百川疑惑的問:「朵朵,你的脖子和手是怎麼了?要看醫生嗎?抽筋抽的那麼厲害,沒聽說過你有羊癲瘋啊。」
朵朵呆立在原地,張着嘴,一時說不出話來,果然裝缺是要遭雷劈的!
半天她才調整過來情緒,用哈哈大笑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故意裝羊癲瘋逗你開心唄,不早了,回去睡吧,你明天還要工作呢。」說罷,轉身就走,背過身來,眼淚就如斷線的珠子,撲簌撲簌掉個不停。
納百川盯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真是個實心眼的傻孩子,我當然知道你是在模仿彈結他的動作,我只是逗逗你嘛,你就認了真。
下午才上了半節課,朵朵就腹痛難忍,請假去看病。
龐老師見她痛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只得答應了。
陶愛家要送她去醫院,朵朵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住他的肩,強忍着痛苦道:「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了,你好好學習吧,我一個人去就行。」說着就走了。
出了學校大門,朵朵就各種良好,腰不酸,腿不疼,走路也有勁兒了。
她一口氣跑回軍屬大院的家,把自己的衣物全都從大衣櫃裏拿了出來,找了幾個帆布包裝起來,再把門的鑰匙和自行車鑰匙從自己的鑰匙串上取下來,放在飯桌上,然後肩扛手提那幾個大帆布包走到了大門跟前把門打開,臨走的時候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用力關上大門,走了。
朵朵去了林永芳那邊自己的家,把門打開,將帆布包里的衣服全都掛進房間裏的大衣櫃裏,然後拿出在路上買的鎖,把大門的鎖給換了,做完這一切,她才匆匆的返回學校,還來得及趕上上下午最後一堂課。
下午第四節課下課之後,她拿着從家裏帶來的飯盒直奔食堂。
陶愛家從後面追上她:「你怎麼去食堂買飯吃?今天百川不給你送飯嗎?」
「我和他分手了。」朵朵輕飄飄的說,衝着陶愛家咧嘴一笑:「我現在和你一樣是一條單身狗。」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陶愛家有一瞬的反應不過來,等明白過來就連忙追問:「你們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分手了?」
「因為不合適啊。」朵朵沒心沒肺的笑着說,陶愛家沒有從她臉上看到難過,他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如果朵朵表現得很難過,他還可以安慰她,關鍵是她好像很輕鬆的樣子,那自己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
兄妹倆來到食堂,朵朵看了一眼甲菜,是土豆燒五花肉,她立刻放棄了,買了一份辣椒炒乾子轉身準備找座位坐下,卻見一人筆挺的站在她身後。
朵朵看了一眼來人,一言不發的繞過他準備向一個空位子走去。
那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語氣里含着無奈:「朵朵,你這是幹嘛,明明知道我會給你送飯,你居然還買飯!」
朵朵笑着道:「你以後別再來送飯了,太麻煩了。」目光下移,盯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納百川鬆開,費解的看着朵朵。
朵朵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吃起飯來。
納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