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撇撇嘴:「奶奶有什麼病!只有『要錢病』,只要從我們家要到錢了,她每個毛孔都是舒適的,要是要不到錢,她就臥床不起!」說到這裏,厭惡地皺了皺眉:「老是嚷嚷着不行了,怎還沒死呢!」
愛雲吃驚地看着朵朵,極度懷疑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不然怎麼性格突然大變,一隻小綿羊秒變吃人的小老虎!
愛國低頭輕笑,朵朵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了?不過她這幾句話把奶奶可真是刻畫得入木三分。
林永芳卻不高興起來,虎起臉來教訓朵朵:「你說的是人話嗎!那可是你爸的親媽!你的親奶奶!你這不孝孫!」
朵朵在心裏不屑哼了一聲,媽媽真是懦弱得沒有底線了,人家那樣欺負她,她還那樣維護別人!
但她不想惹媽媽不高興,跳過了那個話題,先不忙說錢的事,她怕一千多塊錢猛地甩在林永芳手裏,把她嚇出心臟病來,得慢慢循序漸進,讓她有個適應過程。
朵朵先把裝有糖果點心的帆布包包先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家大小驚呆了,這些糖和點心她們大多連吃都沒吃過,也沒見鎮上供銷社裏有賣過。
朵朵剝了顆糖先塞進林永芳的嘴裏,這一世的這個媽媽吃了太多苦了,朵朵有好吃的當然第一個想到她,又剝了一顆糖給陶愛雲吃。
至於三哥陶愛家他自己拿。
林永芳一面吃着甜甜的糖果,一面驚訝的問:「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
朵朵向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斑駁的木板門閂子插得嚴嚴的,方才壓低聲音小聲地把昨天的奇遇說給林永芳聽,當然沒有提自己撞爛納百川吉普車的事,也隻字不提自己是怎樣厚着臉皮對納百川說想跟家人買東西的事,至於敲詐漢口飯店兩個守衛的事她就更三緘其口了。
媽媽膽小,她是知道的,她怕實話實說嚇到媽媽了。
然後把那幾個帆布包包也一一打開,指着其中一個說:「這裏面全是買給媽媽的。」
把一個帆布包推到愛雲面前:「這裏面全是云云的。」
「這個都是三哥的。」
陶愛家驚喜道:「我也有!那個傢伙怎麼這麼有錢?連我的也買了!」
朵朵從裝自己東西的那個帆布包里摸出兩塊表來,給林永芳和陶愛家一人一塊:「媽媽有了手錶,以後不用等雞叫起床,有了手錶不誤事,至於三哥,上學戴塊手錶多神氣!」
陶愛家把手錶塞給朵朵:「我是去讀書,又不是跟人比吃穿,要這些奢侈品幹嘛!」
林永芳把自己那塊表試戴了一下,滿心喜歡。
朵朵躊躇了一下,叮囑道:「這塊表媽媽不許送人。」
林永芳神色微滯,朵朵是擔心她把這塊表給她娘家人。
她笑得有些勉強,撫摸着那塊表:「我女兒買給我的,我誰也不給!」
朵朵聽她這麼說,舒心地笑了笑,媽媽娘家人個個如狼似虎,見到媽媽身上有一點好東西都是直接搶去的,從不關心媽媽過得好不好,回過頭來還笑媽媽窮,朵朵不喜歡媽媽的娘家人。
林永芳問:「你就沒給你爸買點什麼?」
提到父親陶成安,朵朵臉色就不好了,把一個帆布包推到林永芳面前:「爸爸的和哥哥嫂嫂的都在這裏面。」
她當時購物的時候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給陶成安也買了一些衣物,原主留給她的記憶讓她一點都不喜歡這一世的父親,這一世的父親與她前世的老爹相比,簡直就不是人!原主真是命苦,怎麼攤上這種老爹!
林永芳從帆布包里把買給陶成安的衣物和鞋襪全拿出來,一件一件地看着,又整整齊齊疊放在陶愛家的床上。
朵朵這才把一千塊錢拿了出來,還有一百二十塊她私留了下來,想着要給家裏添置些什麼,媽媽雖然很節約,可架不住她娘家和爺爺奶奶的搜刮,她怕媽媽守不住那一千塊錢。
林永芳生性膽小,擔心的問:「你又是收別人的錢又是收別人這麼多東西,不好吧。」
朵朵嗤笑道:「有什麼不好,我要是不收,那個上校還不干呢,再說了,人家上校有的是錢,哪在乎這點小錢。」
朵朵故意輕描淡寫,免得媽媽心裏有負擔。
林永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