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也不說破,這種時尚的修煉要有環境薰陶才行,在這個農村,就算朵朵說得肝腸寸斷,愛雲也未必能領悟一分。
朵朵對愛雲說:「我來給你梳頭吧。」
愛雲聽了很開心,拿了一面小鏡子,坐在朵朵身前。
朵朵先準備了一根紅色的綢緞,然後給愛雲梳了個馬尾,用橡皮筋捆緊,再用那根紅色綢緞扎了一個疊加式蝴蝶結,頓時整個人就顯得活力四射,愛雲一見,真的比自己梳的頭漂亮很多。
朵朵把那兩根綠色的蝴蝶結給愛云:「記住,以後別紅配綠了,綠色配白色最好,你下次試試。」
愛雲疑惑地問:「為什麼紅色不能配綠色,新娘子都是紅襖綠褲子。」
朵朵好笑:「你是新娘子嗎?」
愛雲不好意思的笑了。
朵朵給自己梳了個低馬尾,斜垂在一側肩上,用橡皮筋綁好,想起買的那些水晶塑料頭繩,拿了一截紫色的纏在橡皮筋上,然後打個蝴蝶結,水晶塑料頭繩很細,還沒有細毛線粗,所以打的蝴蝶結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很雅致,
陶愛家看着她,雖然沒有愛雲搶眼漂亮,可是清新如深谷幽蘭,還有她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優雅從容的氣質,都給她加分不少。
兄妹三個收拾好了,正要出門,就聽見劉翠花焦急地大聲質問:「誰拿走了我放在柜子上的十塊錢!」
朵朵三兄妹互相看了看,來到正屋跟前,林永芳正站在劉翠花的房門口,和言悅色地對她說:「家裏應該不會有人會拿你的錢,你再好好想想,說不定記錯了放哪裏了。」
劉翠花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個錢是我準備給我弟媳買點東西等她家的孩子滿月的時候送過去的,特意壓在五屜柜上的木梳子底下,不會記錯。」
她這麼肯定,眾人都面面相覷,既然沒記錯,而錢又確實不見了。那就只有是有人拿走了,之前劉翠花看見朵朵用一塊新布做類衣,驚叫的時候,除了陶愛國,所有的人都進去了,那凡是進去的人都有嫌疑。
一時眾人沉默。
陶愛國皺着眉頭:「都別亂猜了,那十塊錢是我拿了。」
劉翠花知道他在撒謊,如果是他拿去了。肯定會跟她說,就算一時忘了說,他也會在她剛叫第一聲錢不見了的時候說出是他拿了,但他沒有。
於是劉翠花追問:「你把那十塊錢拿哪兒去了?」
陶愛國跟劉翠花預料的那樣,根本就答不上來。
陶愛國眉頭皺的更緊了:「沒有了就沒有了,別追究了,就算真是有人拿了,也是自家人,又不是外人用了。」
這稀泥和的,能叫誰心服口服!朵朵暗嘆。
果然,劉翠花暴怒:「家裏出了小偷你還說風涼話!」
陶愛民臉上有些掛不住,自己夫妻兩個當時好奇,都進劉翠花屋裏了,不也成了劉翠花嘴裏小偷的懷疑對象嗎。
陳美玲別看貪吃,有時也很愚蠢,可名譽上的事卻是較真的很,嚴肅的看着劉翠花:「大嫂,你懷疑誰呢。」
劉翠花經她這麼一問,仔細的回憶了一番,當時聽到她驚呼後進來的人雖多,但是都站着沒動,然後很快又全都出去了,基本沒有機會去拿柜子上的錢。
那麼在她房裏呆的時間最長的朵朵和愛雲就最有嫌疑,於是她的目光凌厲地在朵朵愛雲姐妹兩個的身上不停地逡巡。
愛雲有些害怕的低下頭去。
朵朵迎上劉翠花的目光:「我想家裏應該不會出小偷,也有可能是錢掉進了柜子縫裏,不如咱們一起找找。」
於是眾人都進了劉翠花的房間,就連愛雲都一起搬那個沉重的柜子,費了九午二虎之力才搬開小小的一條縫,愛雲第一個發現貼着牆的那面果然有張小紙片,看顏色很像是十塊紙鈔,於是大喜過望地叫起來:「錢!那是不是錢?」
縫隙很小,除了愛雲那個位置,眾人都看不太真切。
陶愛國道:「你快去找根木棍掏出來看看。」
愛雲急忙去廚房找了根細細的木棍,把那張紙片掏了出來,果然是十塊錢。
陳美玲立刻陰陽怪氣地說:「找都沒有好好找一下,就亂咬人。」然後板着臉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