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只好抹脖子回家,不過這麼多難都經過來了,估計你絕對不甘心。」陳奉道。
何止不甘心。文敏月略一多想便覺淒風苦雨,五年前放棄優渥家庭和留學機會,向家中要了一筆錢,執意和姐妹組建火凰盟,一路風風雨雨,終於成為如今的龐然大物。商業天才、國民女神、網絡大佬等等的榮耀稱號加著身上,風頭無兩,然而短短數月,卻被逼的幾乎化作烏有。
半月前,得知第二次秦匈之戰時欣喜若狂,本以為能藉此大幅提高名聲,讓火鳳盟勉強支撐,現在看來恐怕只能結算破產了。
想到深處,不由得埋頭低聲啜泣起來,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哭。
陳奉摸摸鼻子,應該跟自己沒關係,繼續發愣出神事業。文敏月啜泣卻是不停,反而有愈演愈烈之趨勢。
「怎麼了?有什麼事說出來,保不齊能幫你?」陳奉往前挪了挪說。
文敏月卻不搭理,半晌才道:「跟你沒關係。」
要是一般人,這會為了逞強或許會刨根問底。陳奉那是一般人嗎?他連正常人都算不上!不過依照觀察來的交往禮儀,仍然道:「先說嘛,幫你分析分析也好。」
文敏月抬起頭來,哭的梨花帶雨帶有一絲嗚咽道:「你覺得楊宗志怎樣?」
「有權有錢的…天才?算了,跟他扯上關係,這事我這種小人物還是別知道的好。我要發呆想咋回家,別打擾我。」
不滿瞟去,文敏月似乎自言自語道:「五年前,我從大學畢業…」接着把自己創業史和楊宗志的收購完整說了一遍,陳奉扭頭往一邊,似乎不聽,實則盡數收入耳中。
「我是不是很自不量力,這時候還想着翻盤。」文敏月語氣嘲諷。
陳奉想了想,回道:「何止,楊宗志能把你吃的骨頭不剩,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妄。建議你最好主動認輸,相信我,楊宗志對你們火凰盟,應該說所有虛擬遊戲勢力都沒興趣,只是為了擴大自身勢力而已,而且他本身問題就多的很,暗地想害他的人超出你想像,只要你主動縮小火凰盟規模,他才懶得招你。」
「楊宗志,有多強?」
陳奉不可思議看着文敏月,似乎驚嘆她的無知,緩緩道:「給你幾個例子,16歲出國留學,19歲回國擔任某地鄉長,22歲為縣委書記,25歲時已經歷任市級各部職務,現在不當官,幫他爸在京城處理政務,至於他爸和整個楊家,你應該了解吧。」
文敏月仍是不甘色,陳奉閉上眼睛,過一會睜開眼突然道:「AH嘉德集團大小姐?」
文敏月不自覺應了一聲,看過來。
陳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連華夏國內各大權貴勢力都搞不清,還能拉起火凰盟這麼大的公會。」
文敏月聽出陳奉話中隱語,頓時怒道:「我靠的是我自己!跟我家裏人一點關係沒有!」
「你確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火鳳盟是不是總化險為夷?是不是總有大量融資?是不是對手公司莫名衰落?其他的你想吧,守夜的我都安排好了,我困了,你也趕快休息。」
言畢陳奉尋棵大樹,翻身其上,緊了緊身上衣物,春季夜晚仍有些冷,遙望着懸掛天幕的幾顆明星,漸漸睡去。
唯有那失魂落魄的倩影,火光映照着恍惚的嬌美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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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起,這支疲憊的隊伍的再次啟程,不過卻不再敢順河流往內,早晨時在周圍發現大量虎豹野獸的腳印,這些叢林的統治者正尋找着一切食物來填飽肚子。陳奉認為貿然深入太過危險,開始帶着隊伍斜穿過森林,遠離戰場。途中多次遇見虎狼,但動物的本能告知他們這些直立行走的生物極為危險,是以雙方一路和諧。
東行約有一個時辰總算出了叢林,高大的林木換作稀疏林木和矮小灌木,雜草遍佈。軍心越發離散,疲憊、煩躁、飢餓、恐懼折磨着每一個人的精神,或許真正的軍人可以忍受,但可惜,包括陳奉在內,都不是。
死了兩個人,獵殺死一頭近五百斤的水牛,眾人偷摸着生火做飯,勉強吃飽又急忙轉移,以免被人發現煙火。
又前行一里多,隊伍北折出了灌木林,陳奉在腦中推演下地圖,這裏距當時戰場已近十里,命全軍就地休